第一七六章帝命危(1 / 2)

凄定神闲 弈澜 1809 字 1个月前

太医来时,皇帝还是清醒的,清醒着告诉太医哪里疼,哪里摔伤了,身上感觉怎么样,可进宫里时却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整个内宫都被皇帝的病给牵动了,皇后率着一从嫔妃待在侧殿里,随时等候着承恩殿里的消息,承恩殿里太医进进出出,从王爷们也都在殿外忧心忡忡地守候着。

    太医正出来时,王爷们连忙凑到跟前,太医正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诸位王爷,皇上身子一向来不成,自打上回病后,就一直没怎么好过,都是kao药丸支应着。是药三分毒,这用吊着的精神头,等再倒下的时候,就是一剂毒药啊”太医正这么一说,老六顾长卿先怒了,揪着太医正的襟子吼道:“你既然知道是药三分毒,还要拿丹药给父皇吊着,你这是在害父皇!”

    太医正打了一个哆嗦,连忙回话:“惠海王息怒,微臣禀过皇上,皇上只是让微臣安心用药,其他的不要过问。微臣虽然尽量调得温和些,却还是伤了底子,皇上这一倒下去,怕是”

    诸王爷们,现在倒也都不关。心江山天下了,在这时候,自个儿的父亲远比这些有的没有的重要得多,终于他们也都发现,对于江山的争夺,其实就是对自个儿父亲的一种崇敬方式而已。因为向往父权,所以争抢

    诸王们互相看了一眼,终归是亲。兄弟,总算还是明白各自的想法。

    太医正看了看几位王爷,额头。上的汗越冒越多,幸好顾长卿也算了解皇帝,一执拗起来就算是满朝文武来劝也没用,何况只是太医正:“行了,你下去吧,赶紧去给父皇备药,让父皇好好将养着身子,不要再用些虎狼之药来伤了父皇。”

    “是是是,微臣省得,请王爷安心。”太医正听了如蒙大。赦,赶紧带着两小医令就走了。

    顾云峥看了眼在场的兄弟,率先走进了承恩殿内。承恩殿里香烟袅袅,整个大殿透着一股雄浑端穆的气息,加上久薰沉香,整个屋子从骨子里透出沉香的味道,淡淡的给人一种能安定下来的力量。

    皇帝正微微睁着眼睛躺在龙床上,外面的脚步。声轻轻一响,他就知道是自个的儿子来了,看着帘外,一个个高大壮实的儿子,皇帝的心里说不出的满足:“都进来吧,自个儿找地儿坐着,朕跟你们说说话。”

    顾云峥领着王。爷们一个个进了内殿,各自找了椅子,挨在皇帝身边坐下来:“父皇,儿臣们都在这儿,您有什么话,儿臣们一定好好听,绝不会拂了父皇的意。”

    皇帝看了眼说话的老六,心说这孩子真是个直心直肺的,以前就怎么没察觉出这孩子的好来呢:“好了,想必你们都知道诏书在哪儿了,朕看来是活不久了,你们就好自为之吧。得了天下的,切莫高兴,天下责任与担负而已,未得天下的,也莫伤心,未得天下,才可全得天下,这些话,朕希望有一天,你们会懂。”

    “父皇有千秋万岁,怎么会说这些,儿臣等虽自耍着小聪明,但在父皇眼里,也不过是沧海一粟不足看。父皇,您还要看着儿臣等继续耍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聪明,直到小聪明变成真正的大智慧。”顾重楼说的话其实意有所指,说这些话的时候,顾重楼还没忘了看顾云峥两眼。

    顾云峥却正在担忧的望着皇帝,压根就没有看到顾重楼投过来的眼神:“父皇,儿臣等争来天下有何用,只不过为了让父皇看到,您的江山后继有人而已,您若去了,儿臣等往日所做的种种就成了一场笑话?”

    “老二,朕以前是小瞧了你了,总觉得你是个不争气的,你去封地后所作所为,朕都瞧在眼里,朕很高兴,也很欣慰,你们都长大了。朕一直盼着这天,你们个个羽翼丰满,飞得高远,朕也就能功成身退了。”皇帝叹息一声,他为了这天下,忙忙碌碌了一辈子,到头来什么都得到过,却什么都失去了。

    皇帝这位子,压根就没意思。这些傻孩子,跟他当初一样,为了这位子抢得头破血流,却在得到后的某天会发现,那不是他们想要的。

    “父皇,您若在儿臣等羽翼丰满之时,都不能看上一眼,儿臣等所做的还有什么意义,父皇,老七刚生了儿子呢,您都还没看着小容若长大,怎么能小容若连爷爷都没叫上声儿呢。”老三顾碧渊这么说着,顾重楼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个三哥,似乎不再是以前那样儿了,变得让他们都有些措手不及。

    皇帝忽然间欣慰地发现,自个儿的儿子,其实个个都很不错,并不是他印象中,那些个不懂事,长不大的半大小子,似乎只在一夜之间,他的儿子已经个个顶天立地了:“老三,你是个好孩子,等朕去了,你带着你母亲回封地去吧,省得你两头照顾。”

    皇妃随子就蕃,一种是天子赏赐,一种是自请,第一种是种荣耀,第二种则是无奈了。

    顾碧渊听得心里自然高兴不已,从椅子上起来,跪在皇帝床榻前拜了下去:“儿臣谢父皇隆恩,也替母亲谢过父皇的恩典。”

    那就说明,那诏书上不是他,顾碧渊听了却不像其他人想象的那样失落,反而是很高兴的表情,顾重楼摇摇头,也许是他想多了。

    “行了,都别说话了,朕一切都自有安排,你们要做的就是在朕过了之后,好好的按朕说的去做,记住喽,这是圣旨。”皇帝微微皱眉,身上的疼痛钻进了脑子里一般,疼得几乎想喊出来,却只是不轻不重地跟儿子们这么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