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要活着，就会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拥有无数个可期待的未来。”

“在这里的大家，用无限个无限的可能和无数个无数的未来，换取了村子的无限可能和未来，更多人的可能和未来。”

“生活在村子里的我们都应该对他们报以崇高的敬意和感谢。”

“但是站在这里的我们却为他们感到悲伤和悔恨。”

卡卡西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长篇大话的小孩，幸闭着眼睛却不看他。

“对于村子而言，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

“但是对于个人而言，他们的牺牲值得吗？”幸睁开眼，透彻的碧色眼睛直直地看向卡卡西——

“你很痛苦。”

卡卡西捏紧了拳头。

“你希望他们从来没有为这个村子牺牲过。”

卡卡西一把把小孩儿给拎了起来，拽着他胸前的衣服，高举过头顶，面色阴沉，“喂，你是不是因为你脑子里的某些认知，觉得我不会揍你？”

然而幸却一点都不感到害怕，只是小孩儿脸上的表情十分懵懂和疑惑，“为什么要用生命来换取生命？为什么要用一个生命来换取更多的生命？因为数量少，所以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吗？”

“那生命的意义又是什么呢？为什么能做出这种交换呢？……”

“卡卡西，我不懂……”

卡卡西看着小孩儿茫然空白的表情，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将他放到了地上。

跟一个天真的小屁孩儿较什么真。

卡卡西挠了挠头发。蹲下/身来看着开始陷入生命存在意义的小孩儿，然后弹了他一个脑奔儿。

“啊！”

陷入自己思绪的小孩儿被额头的疼痛给惊醒了，他捂着额头，瞪大了眼睛不满地看着卡卡西。

“喂——我说，”卡卡西依旧垂着死鱼眼，仿佛之前因为幸的话而动怒的人并不是他，“在考虑这些问题之前，至少先学会怎么写字吧。”

幸皱了皱眉头，被小瞧的滋味不大好，“我会写字。”

“会读书吗？”

“会。”

“会算数吗？”

“会。”

“会……”

“少瞧我！你们这些大人！”幸炸毛了，“别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别想当然地认为我会是怎样的，那只是你的想法！”

卡卡西平静地看着幸，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直到幸被看得不好意思，冷静了下来。

卡卡西眉眼弯弯，意外地冲小孩儿露出了个笑脸，“你看，你不是也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他们身上吗？”

幸愣了一下，顺着卡卡西的手指看了过去，是庄严肃穆的慰灵碑。 “就像你说的，他们深爱着村子并为之奋斗终生，为此付出生命到底值不值得？他们生命的意义不是你我能够评述的。”

“别想当然地认为他们的生命会是怎样的，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

卡卡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小小的身影，“每个人生命的意义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

幸仰着头，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喷薄而出，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卡卡西双手插在裤兜里，弯下腰，问小不点：“会忍术吗？”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