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唐锋也不给屠邵东继续输出的机会,竟然把电话就这么直接挂了。
屠邵东:“……”
要说整个长兴区,能让他这么吃瘪的除了领导也就只有唐锋一个——屠邵东给噎的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咬了咬牙,又给郝雪峰去了电话。
“老屠?”这么多年,郝雪峰笑呵呵的声音一点都没变,“哟,这怎么了,突然打电话给我,不会是喜事儿吧?我终于要有弟妹了?”
“喜个屁事儿。”屠邵东没好气地捏着鼻梁,“老郝,我就问你,之前韩涛推来的那个蒋耀是你带的吧?”
“对啊,韩涛这个师弟怎么样?他可是咱们所里有名的小喇叭。”
屠邵东冷哼:“两星期给人投诉两次,梁局连着给我打俩电话,他妈可真行。老郝,我问你,这小子从前在你那儿就这样?报道头一天自己瞎掺和抓捕差点被淹死,现在我把他送老狐狸那儿去,结果做个自杀干预又硬闯人家家说人家暴——好歹也是在你那儿练过的,做事儿不至于这么没纪律性吧?”
“纪律性?”
郝雪峰听见这三个字,当即大笑出声:“我没听错吧,有生之年我还能听见老屠你跟我强调纪律性呐?你以前手黑起来连揍仨人不也连吃三回投诉吗?怎么,现在年纪上去了,肚子上有肉脸上有褶子了,年轻那会儿的英雄事迹就都不认账啦?”
“……那他妈能是一回事吗?”
屠邵东叹了口气,莫名的,给郝雪峰这么一打岔,他连火气都被浇灭了大半。
可以说从年轻那会儿就是这样,如果他是炮仗,那么唐锋就是汽油罐儿,而郝雪峰则是负责灭火的高压水枪。
屠邵东说不过老搭档,无奈地又拿起筷子来呼噜了两口,米线已经有点凉了。 他嘴里含糊不清地抱怨:“老郝,不是我非和你这个徒弟过不去,就是老狐狸这个联络员的事儿耗了足有三个月才谈下来,你他妈是不知道顶着多大压力……”
郝雪峰笑了笑:“我知道,不过蒋耀这小子就是这样的,认定的路不会回头,我看家暴这事儿多半也不会是空穴来风,与其打电话来跟我吐苦水,还不如叫秦冬和韩涛好好带带他,这小子可是个好苗子。老屠,你自个儿想想,家暴这事儿多少警察都不爱碰,这年头还能做到刨根问底,一门心思向前冲的新一代又还剩下多少。”
他顿了顿:“换了你,老屠,你觉得你还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