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锋是他妈疯了啊!”
与此同时的指挥车上,屠邵东看着监视器里的动静只觉得一口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他焦虑至极地抓了一把头发,但在眼下这个时刻却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虽说人质是都成功解救了,现在却又把唐锋搭了进去,而经历过这个“岔子”,特警方面同样也不敢轻易靠近车子,只能让特警一大队的正副队长埋伏在六十米左右的最佳狙击位,但由于座椅和窗帘的遮挡,如今的视野并不清晰,不能保证一击毙命。
徐长青接受完包扎,脸色惨白地看着监视器:“也怪我……我没想到当时说的话会刺激到人质……资料里说她女儿之前曾经被前夫家暴到住院,所以那句不让任何人伤害她很可能勾起了她过去的阴影……”
“谁都想不到……”
郝雪峰如今去想,07 年最终会发生意外也是因为人质的情绪忽然崩溃,而这也是为什么刚才那一幕发生的时候,屠邵东的脸色瞬间白的像张纸。
“他妈妈就是拴着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张宏眉头紧皱,“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屏幕身上,或许我们可以想办法接近车子。”
“现在这个阶段不行。”闻言,徐长青立刻捂着胳膊摇头,“他之前之所以攻击人质也是因为觉得人质阻挠了他看到母亲下葬的仪式……现阶段是他最敏感的时候,一旦发现警方接近,他可能会觉得整个仪式都是假的,到时候恐怕会鱼死网破。”
一想到唐锋就站在离刀不足半米远的地方,屠邵东脑子里那些被药物压制下去的不祥回忆便又开始蠢蠢欲动,他的胸口剧烈起伏,郝雪峰见状用力抓住他的胳膊:“老唐不会有事,这一次我也在,绝不会让上次的事发生……你别慌。”
“……好。”
郝雪峰的语气沉静,一瞬间,竟让屠邵东原本七上八下的心思也平静下来,他再次将视线投向监控。 民警此时抱出了衣冠冢里余刚亲手埋下的瓷罐,那里头应该有余刚为母亲买的珍珠项链,而唐锋沉稳的声音透过耳麦清晰地传了过来:“因为还有一些骨骼牵扯到后期的尸检,我们只拿来了右手的指骨还有你母亲当时戴的戒指……之后完成尸检便会火化进行二次安葬的。”
“真是陪着他玩过家家……”
屠邵东咬牙紧盯着直播画面,只见民警们打开瓷罐,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里头的东西铺在白布上……
不知为何,除了项链,里头竟还有一枚胸针和一个更小的罐子。
“怎么还有别的东西?”
郝雪峰一愣,他话音刚落,另一边大巴上的余刚脸色却已经剧变,他死死盯着画面上的东西,嘴唇颤抖着怒吼了一声“你们骗我”,紧跟着还未等唐锋反应,余刚的胳膊已然恶狠狠地勒上了他的脖子!
“老唐!”
在看到余刚暴起的一瞬,屠邵东没有任何犹豫,径直奔下了车,而郝雪峰和一众特警紧随其后,一路上,所有人的耳麦里不断传出车上挣扎打斗的声音还有狙击队的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