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赵洋的行为已经失控,这时候逼得狠了他有可能会直接跳楼,既然是冲我来的,那来什么谈判专家都不会有我出面好使。”
说罢,屠邵东想也不想便上了楼,穿过站满了自己人的楼梯通道,他走到通往顶层的消防应急门前轻轻叩了叩:“赵洋?我是屠邵东,你要找我的话,我就在这里。”
他等了一会儿,门内没有任何反应,屠邵东和身后的特警大队长对了一下眼神,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应急门。
一排沾血的脚印通向了商场天台,还没有干。
屠邵东皱起眉,领着身后的特警小队往天台走去,而几乎刚出天台的大门,不远处便有人笑着对他打了招呼。
“姓屠的!”
一个身材瘦弱的年轻人坐在天台边缘,一只脚还在滴滴答答地淌着血。
面对特警们黑洞洞的枪口,赵洋毫无惧色地晃荡着双脚,对屠邵东招了招手,扔过来一包烟。
那是一包红色双喜。
赵洋笑道:“姓屠的,你要是逼死我,可就永远不会知道这包烟的秘密是什么了。”
“屠队好像堵到人了。”
与此同时的大桥南路路口,韩涛的手机在震动数十声后终于来了一个好消息,他冷笑一声:“这兔崽子居然还在以死相逼,照我看,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火化师到底是谁。”
“不一定。” 闻言,副驾上的郝雪峰却摇摇头,“你没感觉到吗,赵洋和张黎明对火化师的存在并不厌恶,在杀死李巧和王树才的时候,他们完全可以将人杀死后丢下一包烟了事,但偏偏他们要烧死受害者……这其实给他们增加了很多没必要的风险,如果单纯为了找老屠的不痛快,不至于要做到这个地步。”
韩涛想了想,一直敲打方向盘的手指忽然停下来:“也就是说,他们最终还原了‘自焚’这种做法,是为了致敬火化师?他们其实是认可火化师做法的?”
郝雪峰点点头:“张黎明在从慈善院出来之后也一直在做慈善相关工作,其中甚至还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网络劝生员……在其他劝生员潜入自杀群拯救轻生者的时候,他却借机收集这些自杀群成员的资料,然后和赵洋选择适合的下手对象诱导他们自杀……换句话说,在张黎明的心中,他所做的一切可能都是善事,结合他和赵洋父母的死因,你难道不觉得,在他们两人的心中,杀死潜在的轻生者这个理念和火化师是不谋而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