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本来这次下地满载而归又路过黑市给师娘买了礼物,想着改天送给师娘逗她开心,为此心情十分不错,连带着对阿洛也宽容了许多,吃的玩的随便他挑,连自己手上都帮她拎了许多东西,真是脾气少见的好极了。

然而阿洛也丝毫没有给陈皮省钱的想法,买了零嘴玩具又去挑衣服首饰,她在成衣店里买了几身新的衣裙,又想试试时下小姑娘都喜欢的洋装,便朝着几乎快没了耐性的陈皮‘好哥哥好哥哥’的叫了好几声,开开心心的拿了两套去衣间换。

陈皮被叫的面上微热,刚想出去吹吹风,就听衣间里传来阿洛的声音。

“陈皮哥哥,我的头发被洋装上的链条卡住了,你能不能过来帮帮我!”

成衣店里除了一个跑前跑后的小伙计再没别人,阿洛当然只能叫陈皮帮忙,陈皮嘴上说着‘麻烦死了’,心想干脆用匕首把头发削断,推门进入衣间入眼便是少女纤薄的背,拉锁被拉到腰际上方,一缕乌黑的发丝与锁扣死死缠绕到一起,温润的凝白与极致的黑形成鲜明的对比,瞬间刺入陈皮的瞳孔。

陈皮这次反应极快,扭头就要离开衣间,但刚要推门就听见门外有客问询的声音,衣间狭小连第三个人都容纳不下,阿洛根本无处可躲,这个时候显然不是开门的好时机。

陈皮顿在原地进退两难,就听阿洛叫他。

“陈皮哥哥,你快帮帮我,拽的我好疼!”阿洛似是猜到了他的手段,又嘱咐道:“不许拿匕首割我头发,缺一块不好看,也不许割衣服,得赔钱,洋装贵着呢!”

陈皮认命的转过来,但闭着眼睛,嫌她啰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弄!”

阿洛:“慢慢解啰,陈皮哥哥玩铁弹子这么厉害,不会连这个解不开吧!”

“笑话!”陈皮笑道:“少有能难住我陈皮的事情。”

他嘴上这样说,打铁弹子一向例无虚发的手却微微颤了两下。

陈皮尽可能不去触碰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眼睛死死的盯着发丝和锁扣纠缠的地方,但余光却不受他的控制,几乎溺毙在那一片温润的凝白中。

他比阿洛要高上大半头,一垂头鼻尖刚好蹭到她的发顶,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油膏,丝丝缕缕的发香与他可以控制的鼻子交缠在一起,余光里的白和鼻息间的香融合在一处,旖旎又暧昧,渐渐的让他拆解的动作变得毫无章法,甚至连眼神都飘到她背线处那颗殷红的小痣上,指尖不受控制的摩挲了一下。

“这里…有颗痣…”陈皮仿佛说给自己听似的喃喃自语。

被触碰的阿洛瑟缩了一下,“我看不到那里,是什么样的?”她问。

“红色的。”随着他回答的声音,陈皮只觉得胸口有一团火焰,灼烈的燃烧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想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任由这团火焰焚烧他的全身。

陈皮加快手下的动作,想要赶紧给她解开,好赶紧逃离这熬人的地方,越急越乱,到最后头发和锁扣彻底就变成乱糟糟的一团。于是陈皮手起刀落把链条和锁扣一把削断,干净利落的赔了钱扭头走人。

陈皮走的飞快,阿洛叫他也不吭声,整个人仿佛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阿洛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上了哪门子邪,明明是他占了便宜,结果翻脸不认人的也是他,阿洛‘切’了一声决定今天都不再理他,让他一个人别扭吧,便小跑起来撞了他的胳膊,又扭头冲他做了个鬼脸,留下一拳砸在墙上的陈皮独自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