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

沉京霁打这五个字时强势的模样自动在柯韫脑海浮现。

李宴庭嘱咐着柯韫水土不服要饮食清淡，柯韫冲他淡淡一笑，低头如实回复沉京霁：我们实践课还要很久，两周之内回不去。

那边回的很快：

那就不用这么快回了

柯韫刚要松一口气，纳闷沉京霁这一次怎么这么善解人意时，一条消息接着进来：

因为我来找你了

柯韫呼吸一滞，愣在原地，大脑还未来得及思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又有一条消息进来：

你猜我一脚油门过去，你们教授是先头着地，还是脚着地。

镇上的路灯坏了一半，路上漆黑一片，而路边那辆与小镇格格不入的车，像是一头猛兽隐藏在黑夜。

看到这一连串消息，柯韫的心提到嗓子眼，害怕沉京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身体下意识挡在李宴庭身前。

及时打断李宴庭与白玲的交谈，“李老师，今晚我有点事，可能要晚点回。白玲你先跟老师回去。”

李宴庭疑惑：“怎么了？”

柯韫没管乱找的借口会不会有人信，随意说道：“我碰到了一个朋友，想过去打招呼。”

李宴庭看了一眼几米开外的车，大灯已经关上，车内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那日他送柯韫回家，停在校门外的那辆车也是这个京市车牌。

所以，他应该就是柯韫口中那个朋友。

很快，他脑子浮现一个人名。

沉京霁。

李宴庭把手里的鸡汤递给柯韫，看了一眼沉京霁的方向，没说什么，与跟白玲一块回了宾馆。

柯韫走到沉京霁的车边，敲了一下车窗。

沉京霁打开车门，一脸疲惫地站到柯韫面前，眼底散着淡淡黑眼圈，看起来有点病态。

柯韫把手揣进口袋，看着不该出现的人问：“你怎么来了。”

“很惊讶？电话不接，消息这一天就回一次，聊两句就说要睡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人拐了。”

等沉京霁将柯韫这一天的罪行数落完毕，她辩解道：“信号不好。”

沉京霁不信，盛气逼人地站在黑暗中，声音微微沙哑，“我给你叁秒钟的时间解释，你大晚上为什么会跟他在一块。”

沉京霁边说边往柯韫身边走进：“叁” 柯韫吓得后退一步，心里有些不满，她跟谁在一块是她的自由，管他什么事。

倒计时并没有因为柯韫的沉默停下，“二”

沉京霁气势太过汹涌，但柯韫的表情仍旧不服：“他是我老师，在一块怎么了。”

“一”

柯韫往后再退一步，身体抵在坏掉的路灯柱子上。

沉京霁的脸倏然在她面前放大，若隐若现的深夜中，柯韫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火正逐渐蔓延到她的身上。后怕地咽了咽口水，解释说：“今天他请我们吃饭，出门正好碰见了，顺便给我了一份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