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未抱怨过自己一成不变的生活,不管是学习、工作、消遣,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心情而存在,你只想做让自己快乐的事,你曾经觉得不需要依赖任何人你就可以永远无忧无虑下去,但是偏偏有不怀好意的人强行给你的嘴里塞糖果,让你发现原来还有这样精彩的人生体验,给你幸福或痛苦的阈值都增加了几个evel,人生的大喜大悲膨胀到让你迷失自我,直至跌落谷底,你才发现之前吃进去的都是加了砒霜的蜜糖。

所以当外界所有声音都消失的时候,茫茫宇宙又只剩下你一个人,但是尝过极甜极苦的滋味之后就会难以忍受平平无奇了,舌尖上的味蕾也都被养刁了,你为了压制这样凶猛的食欲,拼命让自己忙到忘记进食,才能勉强不回忆起曾经降临过的甜蜜味道。

叔本华说:孤独是人生的常态。你曾经无比享受孤独,但是现在,享受变成了忍受。

今天是你透支体力在野外和流浪体作斗争的第五天了,你好像在报上级给你放病假的恩一样,每天不到上班点就到了岗位,明月高悬的时候才拖着马上要瘫倒的身躯回家,简单洗个干净之后,就像把脑子扔了一样陷进床里呼呼大睡,睡到不知天地为何物,然后等待闹钟响起立马弹起来继续工作。

好累,但是好充实,除了心是空的偶尔溢出酸水,你全身的细胞都忙得不可开交,你没有时间想别的东西,也不允许自己想别的东西。

就像你现在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个怪物,脑子里就只剩下,打死它,你要赢,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东西来干扰了。

可惜事与愿违,平常人的身躯禁不起你这样高速运转的马达,下一秒你被高你一倍的怪物一掌拍倒在地,眩晕感充斥了你的大脑,被划破的衣服瞬间流出鲜红的血液,你护住脑袋等待它下一次攻击,可预料中的疼痛没有降临,一只巨大的黑影挡在了你的面前。

高大的男人伸出手指轻轻一握,两人高的流浪体瞬间粉粉碎,猩红的烟雾四散开来,转眼间与碎片一起消失在风里。

你收回挡住自己的胳膊,抬起头怔怔地望着他。

男人转身,冷冽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白发、黑衣、西裤,散发着无尽优雅,皱起眉头俯视着瘫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你。

「你就这么不想活?」带了怒气的低沉男音从头顶传来,你鼻头一酸,低头悄悄流下两行泪。

你想,自己大概不是因为伤口疼才哭的。

秦彻俯身检查你的伤口,掏出干净的手帕按在上面止血,你咬着唇扭过头不愿叫出声音,眼泪大滴大滴落着,任由他横抱起你,离开这个阴冷可怕的树林。

「哭什么?很疼吗?」秦彻大步走着,感觉自己肩头的衬衫都已经湿透了。

「不疼…」你小声抽泣了几下,把眼泪鼻涕尽数抹在他身上。

「啧,脏猫。」秦彻看你还是不停「不是说不疼?怎么还哭?」

「……委屈」说完就绷不住了,环抱住他的脖颈埋在他身上放声痛哭。

秦彻无奈,只能放快速度继续往前走着,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一个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双层木屋出现在荒郊野岭里。

你也哭累了,本来在他怀里都快睡着了,感受他停下脚步才睁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这是哪?」你好奇地问他。

「暗点在山里的一个落脚处,里面物资齐全可以处理伤口。」秦彻边说边往里面走,单手抱着你一手打开屋门进去把你放在沙发上。

你观察了一下这里,室内完全不像外面朴素的野人木屋,布置得相当温馨奢华,家具摆设很有北欧的格调,看起来十分舒适有气质,外面寒冷寂静的山林更显屋里的柔软温暖。

秦彻找出医疗箱回到你身边,你侧躺在皮质沙发上,被他按在伤口止血的手帕红了一片,他小心翼翼地拿手揭开,附着在伤口上的东西分离疼得你呲牙咧嘴,还好伤口不深并未流多少血,而且是在肋骨上三四厘米的细长条,简单处理一下一两天就能结痂,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明显感觉到他松了口气,但是下一秒手指就来到你的脖颈处解你的衬衫了。

「你干嘛!」你瞪着眼睛双手攥住自己的衣领。

秦彻翻了个白眼「包扎伤口,小姐,我还能干嘛?」

「我自己…自己来…」你有点害羞地推开他,想要坐直身子自己处理。

「有病?」秦彻挑眉,根本没管你的拒绝两下就把你衬衫扒下来了。

然后落入他眼帘的保守款棉质内衣让他的动作暂停了一下,你明显觉得他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

他嘲笑你! 「你!」你用胳膊抱住自己,撅起嘴没好气地望着他「不准笑!」

「小狸花的品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秦彻连眼角都爬上嘲笑的意味了。

「你懂什么!这种舒服!」你气哼哼地扭过头「我是在认真工作,舒适是第一位的好不好!」

「好了好了,别乱动。」秦彻忍着笑意调整了一下你的姿势,清理消毒好伤口周围,然后小心地撒上药粉,拿无菌敷贴粘牢,他动作已经极其轻柔了还是疼的你嘴唇都咬白。

他看向你倔强不肯喊疼的小脸,冷冷出声「知道疼就不知道保护好自己?」

「我…有点累了,才不小心…」你忽然想到什么抬头瞪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不对,你监视我?!」

「小没良心的,我那是保护你。」秦彻没好气地怼回去「怕你死太快没人给你收尸」

「你!」你气的牙痒「说得好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秦彻都没理你,低头整理起手中的药箱。

不对,按他的尿性肯定早早就开始了,你就说那天怎么那么轻易就放你走,肯定你出城堡就被他盯住了,那后来你去找黎深岂不是……啊?岂不是他都看见了???

你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还是不死心问出声「你都看见什么了!」

「做贼心虚。」秦彻离开你身边,放好药箱抬腿走进了厨房。

你恨恨地看着他,但是转念一想好奇怪啊,按照他霸道的占有欲来说,不可能看见黎深去你家却不出手阻止,反而是今天自己差点被拍死才出现,不对,有问题,他转性了?

「喝点水。」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放在了你面前的茶几上。

你的思绪被他的声音打断,你望着他坐在你身边的侧脸,昏黄的灯光仿佛给他整个人都擦上了一层金辉,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眸子再配上有肉感的唇珠,帅得让你移不开眼睛,好像他不欺负你的时候,真的散发出一种让人很放心的味道呢,再加上他贴心给你端来的温水,和把你禁锢在地下室的还是同一个人吗?

秦彻看你没有动作,转头看着你「喝水还要我喂?」

「不用…」你伸手拿起杯子放到嘴边小口喝着,温热的水流让你浑身暖了起来,身子也不像之前那样僵硬了。

沉默弥漫在小屋里,你和秦彻都低头不语,他是来找你算账的吗?但是怎么还没有发火呢…要像之前,可是要折磨得你只剩半条命才对。

他应该玩够了吧?所以才无所谓你带黎深回家,但是为什么还监视你保护你救你呢?他是这么…有良心的人吗?

你越想越奇怪,你看不懂他的所作所为了,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他也不讲话,憋的你现在难受的要命。

「你……」你实在忍不住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你喜欢他吗?」秦彻低低出声,打断了你。

嗯?谁?黎深吗……

喜欢的吧…至少三个月以来自己是很依赖他的,至少身体是喜欢的,还有了想要一直在他身边的念头,应该是…喜欢的吧……除了肉体之外,也有别的感情,只是你们从未相互表明过心意而已,你没想过,但是那天确实很害怕和他彻底分开。

「我…」你咬着唇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秦彻垂下眼眸,盯着地面「那你对我,有过感情吗?」

他怎么了?你从未见过秦彻如此的神情,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永远都是用看狗的眼神看别人,那现在呢?他双手握着支在腿上弯着身子,甚至都不敢把目光移向你,你觉得他看起来像是要碎了,但是…这怎么可能呢?他是被人夺舍了吗?

「秦彻…」你放下杯子皱起眉头疑惑的望着他「你…我……」怎么说啊,他是在水里放了毒哑嗓子的药吗?

秦彻转头,对上你的眼睛,你眼里净是难以置信,还有…一丝心疼。

你被他盯得有些慌乱,低头避开他「秦彻…我不知道,但是我当时真的很不愿意面对你的死讯…」 「我…我经常想起你,虽然从来没有梦到过你,但是有时候一睁眼就能看到你…」你说着说着眼泪就滑了下来「我不知道…明明当初是很害怕你的……但是又难过的要命,我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对你只有身体上的依赖…」

「小狸花…」秦彻眼里全是复杂的神色。

你抽泣不停,低低哭着「明明你死了我应该开心才对,但是半点喜悦都没有…呜呜…我想你了就去你的碑前喝酒,把自己灌醉就会好得多…」

「至少喝醉了就不会想起你,不会失眠,也不会觉得身体很需要…呜呜呜…」你越哭越凶,伸手捂住自己的小脸「秦彻…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哪怕后来遇见黎深,我和他睡了觉……也还是会想你,会去你坟前祭奠,只是没有再酗酒了而已…」

秦彻伸手把你抱进胸膛,你趴在他胸口哭个不停,他不停温柔地拍着你的背,皱着眉头双眼紧闭。

「我是…是个三心二意的女人对吗…?」你闷闷问出声「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如果继续回到你身边…那他…」

秦彻低头,用嘴唇把你未说出口的话锁在喉咙里。

秦彻知错了,他后悔那天那样折磨你了。

「唔…」你被他吓了一跳,但是立马被他这个温柔缠绵的深吻侵袭了神志,闭上眼睛认真感受着,他没有用霸道的力度占领你的口腔,而是用舌尖轻轻舔舐着你的唇舌齿间,香甜的津液蔓延在你们之间,你被他轻轻吸吮着,酥麻感从背脊一路而下,点燃了你全身每个角落,绯红也挂上你的脸颊。

你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像一滩水完全瘫在他的怀里。

半晌秦彻才舍得放开你,一道透明的津液拉扯在你们嘴唇之间,你伸出舌头把它收回嘴里,眼里全是懵懵的水光,秦彻看见你这副样子,红眸又深了几个度。

「我…」你胸口一起一伏呼吸还没平复,全身上下都泛着好看的粉晕。

秦彻俯身在你耳边低喘着,性感的嗓音濡湿了你的耳尖「小狸花…我想要你…」

你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什么情况?这是秦彻在说话吗?这是他嘴里能说出来的话?

但是臊得你耳朵滚烫。

秦彻感受着你突然僵硬的脊背,大手抚上你红的可怕的脸颊,继续在你耳边恶魔低语「可以吗?小狸花…」

这!谁!顶!得!住!!!你觉得你马上要喷鼻血了!不是到底谁钻到他身体里了马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