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掌心阵阵发烫,也让宁熹彻底清醒看清来人的脸,顶着鸡窝头再次扬起手,“打你就打你,还得挑日子么。”
话落,不给宁弈安躲的机会又啪啪扇出去,“昨天的事还没找你算清楚,今天就敢敲我的门,怎么的,活腻了想在我手里长眠?你早说啊,早说我成全你。”
宁熹将起床气全都包裹进巴掌里,一下两下……宁弈安来不及还手就被打成猪头,两侧脸颊高高隆起,肿地惨不忍睹。
“真他妈丑。”宁熹极认真地评价一句。
抽完,被人吵醒的那口气儿顺地也差不多了,手一松扔掉宁弈安,哐当把门关上。
两小时后,吃完早饭正擦着药,大门再次被人叩响。
“啧!没完没了了是吧。” 放下额前的碎头发遮挡住伤口,宁熹脸臭地去开门,一张怒气腾腾的妇人脸闯入眼中。
看到是宁母,他掉头就走。
“安安是为昨天的事特地来给你赔罪的,你怎么能打他?”门没关,陈枝追着人进去,直到堂屋门口,瞧见柜台上两张遗照,立刻顿住脚。
质问突然停下,再看她犹犹豫豫不敢往前,宁熹看眼照片,回头冲她龇开一口白牙,“不到七点哐哐砸我家门,是来给我赔罪?那您可真是教了个好儿子。”
陈枝被他说得满脸通红,梗着脖子明显底气不足:“那你也不能把他打得那么重啊。”
宁熹眉头微挑,随意坐在长板凳上,身体微斜靠着八仙桌,伸出大拇指往身后的照片点,“自己亲爹妈死这么多年,连炷香都不点,我打得还算轻的。”
责问卡在喉咙口,陈枝再也争论不下去了,赶紧跳过这个话题,“你现在打也打了,气也该消了,这里……”她环顾四周破坏萧条的院子,“这么破哪能住人?你随妈回去。”
“不能住人,我不也住了几天。”宁熹知道她目的不在此,对方不提他也不说,“这会儿才想起我,您老的忘性可真大。”
陈枝被他噎得彻底说不出话,无比尴尬地站在屋外,宁熹也不叫她进来,刷到手机上“郑导”发来需要修改的开题报告,就去忙自己的事。
原主今年大四,成绩不错直升京大金融系硕士,眼下只剩本科论文还没搞定。
宁熹这两天有空就去琢磨,可他本身别说大学,就连高考都没参加过,16到24这八年时间都在精神病院里度过,现在光是看这些文献资料眼皮子就开始打架,指望他自己是指望不上的,嫌麻烦也只能去努力回想残缺的记忆碎片。
正忙着,一个两个的还非得围上来找抽。
“妈知道你有怨气。”
又来了。
半天不见他理会自己,陈枝厚着脸苦口婆心道:“昨天的事,你爸已经狠狠教训过安安了,他也是一片好心,想让你回家而已。”
“陈女士,咱们都别装了好么。”宁熹对她完全没了耐心,烦躁地弯起手指在桌上用力点点,“不就是拿我去冲喜么,用得着说那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