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仇人。
宁熹:“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连问三个明知故问的问题,怕不是砸到头,什么都不记得了。马超眼珠子滴溜一转,刚要开口,宁熹像是提前预料到他要耍诈,抓着他脑袋使劲往钢管上一磕,额角霎时血流如注。
“想好了告诉我。”宁熹啪啪拍他的脸。
马超疼地差点昏过去,哪还敢骗他,一股脑儿将事情倒豆子样全给倒出来,“他看上您男朋友许惟清,两人背着您好了有小半年,今天被您发现,找来酒吧一通闹,宁弈安出钱叫我们兄弟几个教训您一顿,反正……”
眼看他那只手又要伸过来,马超赶紧把话说完:“他说宁家认回您,只是为了让您替他去给傅家的植物人冲喜,一个弃子,只要不死,随便我们怎么玩儿……”
声音越说越矮,马超顶着满脸血那叫一个悔,“宁少爷,宁少爷我错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您就放过我吧。”
“好啊。”
“谢宁少爷!”
马超心下一喜。
头顶上方紧接着又传来一句:“要是能活下来的话。”
笑容顿时僵在脸上,马超蓦地瞪大眼,还没来得及躲,沾满他四个兄弟血的钢管裹着朔风闷声砸落。
又一注热血喷溅到皑皑雪地上。
宁熹居高临下睨着缓慢倒下的人,笑骂:“真笨。”
他这人向来锱铢必较,猫踩他一脚都得还回去,更别说这人在他刚醒那会儿干的事。
用同样的方式踩在寸头男肚子上,见他昏死过去后动也不动,碾两脚又很快失去乐趣。
“真是不禁玩儿。”
宁熹踢开人仰头望天,看天色是晚上,就是不知道现在几点。
他往大衣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部手机摁亮屏幕,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23:48几个数字后,一张以游乐园为背景的双人照——两个男人围着同款黛蓝色手织围巾,对镜头笑着比耶。
左边那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一头浓密的褐色短发,脸型窄瘦,鼻梁英挺,薄薄的嘴角右下方还压了颗不太明显的小痣,瞳仁偏棕褐,笑起来温温柔柔的,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原主。
再看右边戴银框眼镜,禁欲范儿十足的男人,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涩感猛地从心底深处涌上来。
宁熹瞬间就知道了男人的身份。
“许惟清。”
光是念出这个名字,心脏就在阵阵抽痛,看来原主是真的爱他爱得不行。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宁熹解锁手机,摸索了两下将这碍眼的屏保换成系统自带,裹紧大衣离开窄巷后,叫车去附近的医院。
冷不丁被人砸一棍还是挺疼的,他又不是神仙会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