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更为满意,又从书箱里找出两本自己先前科举用的书册递给他,“你既已知道现下离县试,尚且还有一年光景,想来也不须得我提点什么了,自己可是要好生准备。有什么不能理解不懂的尽管来问我,何时都行。”
“学生谨遵先生教诲。”,谢见君拱手作揖,稍待了片刻才同许褚告别。
刚走出来没多远,里长家的尕蛋气喘吁吁地跑来寻他。
“谢家小子,我爹让你现下来趟家里,县衙来人了,点名说要见你呢。”
县衙?谢见君神色微楞,心里暗暗猜测是不是徭役的事儿,他没作耽搁,立时就跟着尕蛋,快步赶往里长家里。
谢礼正在给两位捕快奉茶,他虽年年要去县衙,同四方镇几位里长一道儿上报一整年的收成,但见的人多数都是县衙里的文书,这还是头一次有捕快主动登门,心里难免有些慌张,眸光时不时往门口方向张望,就盼着尕蛋脚步快些,赶紧把人给找来。
这盼了约摸着有一刻钟的功夫,眼瞅着脸都要笑僵了,才瞧见俩人姗姗来迟。
许褚喜清净,家住在村南小屋,离着里长家着实有段距离,谢见君一路小跑,这会儿气都喘不匀和,他站在门口缓了两口气,整了整慌乱的衣襟。
“快些进来。”谢礼忙把人拉进屋里,还不忘提醒他一会儿可别忘了行礼。
谢见君点点头,进门正要行礼,捕快却先行上前一步,一把将他扶住,“谢公子,切莫客气,我等也是受县令大人和知府大人之托,前来给公子送赏赐的。”
赏赐?前后脚跟着进门的谢礼和尕蛋齐齐都瞪大了双眸,这不光不让行礼,还说要给赏赐?这谢家小子服役时干了什么事儿?竟招了县令和知府大人的青眼,连捕快都对他这般恭敬!
谢见君本人倒是淡然得多,提出溜索桥的法子时,知府大人就曾许诺“必有重赏”,他只是没想到这赏赐竟然来的这么快。
既是接赏赐,那便随意不得,他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才从捕快手中接过县衙赏下来的十两白银。沉甸甸热乎乎的银子握在手里面,他当下脑袋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终于攒够钱可以买牛了。 此行差事儿办成,捕快婉拒了谢礼留下喝杯热茶的请求,当即就要回县衙复命。临走时,才想起此趟过来还有件要紧的事儿没办,眸光落在谢见君身上,他清了清嗓子,略带几分威严道,“谢公子,知府大人托我给您带话,说来年科考,静待谢公子丹墀对策三千字,金榜题名五色春。”
谢见君一怔,唇角抿起一丝浅笑,他微微躬身,恭谦作揖,“学生先行谢过知府大人赏识,还请捕快大人帮忙给回句话,学生定不负知府大人期望。”
“放心,这话我必会帮你带到,望谢公子一鸣从此始,相望青云端。”,捕快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匆匆而去。
一直到捕快走远,谢礼才回过神来,磕磕巴巴地问起谢见君,想知道服役中间,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这谢家小子一下子成了香饽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