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日,
谢见君眼底见青,去雅室送作业时,山长看他有些困顿,还叮嘱他要注意休养,莫逞一时之强,造弄坏了自己身体,这考科举没有结实的身子也是不行的。
“学生知道了”,谢见君躬身行礼,又默默打了个哈欠。
回学堂路上,途经一处拐角,他隐约听着有说话声,似是昨日挑事的常修然和赵瑾,夹杂着低低的几声嗫嚅。
他停驻脚步,打眼望去,院墙下站着的果真是他二人,而被他们俩围在其中那位,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同一个学斋的学生,约摸着叫时良。
“我说,就帮我二人写点作业,就这么难为你吗?”,赵瑾将时良推到墙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时良身形瘦弱,个头也不高,被这么略带威胁的眼神盯着,他禁不住瑟缩了一下,“夫子明令不许代写...”
“那夫子算什么东西?”,常修然抱臂依靠在墙边,闻声,挑眉嗤笑了一句。
谢见君怔了怔,想起宋沅礼说,这常修然的父亲乃是知府大人手底下的人,如今看来,必然是官职不低,否则他这个儿子,怎么会连夫子都不放在眼里。
“咱们都是同窗,夫子先前交代过,同窗之间可是要相互扶持,交流学问...你难道连夫子的话都不听吗?”,赵瑾笑了笑,故意拖长了音调,语气促狭至极,仿若当下胁迫同窗替自己写作业,是夫子授意的一般。
时良紧抿着唇,脑袋低低垂着,片刻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不是这样的。”。
“你这不识好歹的!”,赵瑾往地上啐了一口,作势要动手。
时良登时抬袖,想要遮挡一二 。 “时良!”,谢见君忽而出声。
三人都被吓了一跳,眸光齐齐地望向他。
“时良,我方才从雅室出来,山长让你去他那儿一趟,他有事寻你。”,谢见君从拐角的阴影处走出来,视线直直地看着时良,不曾打量过另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