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明年再选举时,把陈然一把拉下来算了,你们不都瞧见了?先前送锦旗的时候,官府可只写了陈然一人名字!”
“哎呦,几位掌柜的,您们还在这讨伐这陈会长有什么用?不赶紧琢磨琢磨,这等好事,岂能让陈会长一人霸占了去?”
躲在人群中的宋家商人钱德富适时搭了句话,登时就将众人的目光齐齐吸引了过来。
“钱掌柜,您给拿个主意,毕竟我们能知道这事儿,还是仰仗着您呢。”
“可得亏了您那位在府衙的亲戚呐!要不然我们都得被陈然蒙在鼓里呢!”
“还是钱老板发善心,不似那些个两面三刀的腌臜小人,什么好事儿都只顾着自己,愧对这甘州的商户们!”
这人说的是谁,大伙儿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
“诸位实在是太客气了”钱德富听着商户们鸡一嘴鸭一嘴地奉承,心道哪来什么府衙亲戚,他们家少东家,跟知府大人那可是车笠之交,他拿到的消息,都是一手消息,陈然那货算什么?
但心里这般想,话可不能这般说,他记挂着少东家的嘱托,望着眼前这些俨然已经将他视为主心骨的商户们,清了清嗓子道:“我钱某与诸位,同在甘州讨生活,自然不能见你们落下这好处,既然陈然不做人事儿,咱们也不用顾忌他的面子,捐粮的粮商们,你们手中可都有当时立的字据吧?”
“有有有!”粮商们齐呼,抻长了脖子等着钱德富的下一句话。
见诸人一呼百应,钱德富压下心中的喜意,继续道:“待我托我家那位亲戚,去同知府大人跟前吹吹风,让咱们这些粮商,自行带着字据上府衙做登记,如此,陈然即便想从中作梗,也断不会如了他的愿!”
“好!钱老板此法子出得妙!”隐在人群中,那宋家找来的托儿,登时就扬手回应,以表示赞同,而后陆陆续续又有粮商附和。
他们清楚陈然的为人,只怕自己不争取,就会错失这大好的机会,加之还有钱德富在前面铺路,不去白不去,去了也不亏,顶多得罪陈然,但一个商会的会长,怎么能拧得过一手遮天的知府大人?更何况,他们早就笃定了主意,要把陈然拉下马了。
“钱老板,我们这些没捐粮的怎么办?当时谢大人可没张罗我们捐东西呐”,眼瞧着粮商有了门路,其余商户也跟着着急起来,谁不想送自己孩子和族里子弟去上府学,这说出去多有面儿呐! “你们没捐钱没捐粮,还盼着沾光,想什么好事儿呢!”粮商中立马就有人不乐意了。
“说什么呢,不就是捐了点粮食而已,瞧你神气劲儿,我若捐,指定是比你捐得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