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胡被这般炽热的目光盯着,身子有些拘谨起来,抬眸对上谢见君鼓励的眸色,他清了清嗓子,抬高声音道:“我是说,撇开他们不谈,我觉得来走商的寻常商贩亦可以过去歇歇脚,对于很多村里人来说,即便城中客栈恢复往日的房费,他们也承担不起。”
谢见君一听他这话,便知道云胡是想起常德县的那对推着班车卖苹果的老夫妇了,他压下心中原本想要说的话,笼袖捏了捏小夫郎的肩头,意欲让他放松下来,而后缓缓开口道:“云胡这话说的有道理....这廉租房一事儿,我打算在甘州城中,以及下属四个县城一并推行开来,考生也好,商户也好,甭管走到甘州那一处,都能有个安稳的落脚地儿!”
“这事儿我无异议,只要是于百姓有益,我一向都是举双手赞成!”宋沅礼表态附和。
谢见君知道他的性子,故而也没有多说什么,眼见着王婶子将下酒菜端上桌,他便招呼几人动筷子。
趁着无人注意到这边,他凑近云胡跟前,眼角含笑地地低声道,“这是谁家的夫郎,生得这般聪惠伶俐?\quot;
云胡霎时红了脸,借由掩饰羞赧,他端起桌上的酒盏,仰面一饮而尽。
这金娇酿嗅之有淡淡果香气,初尝时柔和绵软,入口后丰厚细腻,尾韵持久,回味起来,那舌尖上还浸着经久不散的甘甜。
云胡很是喜欢这味道,赶着谢见君三人忙着闲聊时,就如同偷腥的小猫儿似的,多酌了几盏。
然这等小动作哪里逃得过谢见君的眼睛,但想着有自己在身边护着,小夫郎哪怕是贪杯也无碍,他便没有拦着,还将金娇酿往面前拉近了几分。
一番畅饮过来,后劲儿有些上头的宋沅礼被钱德福搀扶着离开。
谢见君送二人出门上马车,回来时就见云胡坐在石桌前干愣神。
他伸出两根修长的指头在小夫郎跟前晃了晃,意料之中,小夫郎追着他直摇头晃脑。
“乖宝,我抱你回屋歇息。”他轻声哄道,欲上前将醉酒的人打横抱起。 “不回!”云胡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忽而挣脱开,不由分说地拽着谢见君坐在朱红廊下,抬腿跨坐在他身上,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一闭上眼,你就不见了!”
“我如何会不见呢?”,谢见君虚扶着他,手探至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给他安抚着酸痛的腰。
醉意已深的云胡,显然听不见谢见君说任何话,只睁着一双潋滟迷蒙的秋水剪瞳,直勾勾地看着他,曲起的手指沿着他的鼻梁弧线一滑而下,停留在他的薄唇上,少顷,撩起他的下颌,直白又坦荡地问道:“这是谁家的夫君,生的这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