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明晓得是自己“碍事儿”,忙不迭回身告退。
人一走,谢见君愈发肆无忌惮,他长臂一捞,就将云胡拽进怀里,宽大的衣袍将二人罩得严严实实。
小夫郎被铺天盖地而来的干净味道牢牢裹住,眼瞅着生得俊俏的眉目近在眼前,他轻轻吐出一口气,下意识闭眸,哪知意料之中的亲吻未曾落下,想占便宜的某人半道儿被懵懵懂懂不识人事儿的祈安一巴掌扇开,右脸颊立时得了个完完整整的乌黑小手印儿。
他愣怔一瞬,没忍住笑出了声,始作俑者也跟着“咯咯咯”笑弯了眉眼。
“小兔崽子!”便宜没占着,谢见君咬了咬牙,一怒之下毫无威慑力地怒了一下。
“好了好了,我给你擦擦!”云胡眉梢微翘,笑着出来打圆场。他从袖口掏出块手巾,茶水濡湿了,作势给谢见君抹了两下,谁料脸上越擦越花,没一会儿功夫便有了两只“泥猴”。
他努力压平唇角的弧度,清了清嗓子,故作一本正经道:“对了,我正有一事儿要同你说呢。”
谢见君当小夫郎是要说季子彧的事儿,遂主动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云胡惊讶,“坏了,你这不爱听闲话之人都知道了,满上京还不得传的沸沸扬扬?”
“闲话?”谢见君眉心微动,心道这季子彧高中解元一事儿,姑且算不得劳什子闲话吧… “可不是呢!”云胡瞄了眼书案上满崽随手丢下的弹弓,意味深长道:“新晋解元香饽饽被一带半扇狐狸面具的小少年当街劫走,大伙儿这会儿可都猜是哪路神仙呢。”
谢见君挑眉,“那解元和咱们家的小狐狸去哪儿了?”
“不知道…”云胡诚实道:“热闹没瞧上,我这还是从茶馆听来的呢。”他也是今日带着昌多出门去看甘盈斋的新落脚点,听人唠了几句闲聊罢了。
当初谢见君高中状元之时,曾得了崇文帝赏赐的两间铺子,那会儿家中没做营生,便一直将铺子托牙行赁居在外,如今租期已至就收回来了。
“那你的铺子看的如何?”谢见君顺着他的话问道。
“尚可…”云胡掰着手指细数道:“地段和位置都不错,昌多去打听过,整条街上就数买吃食的商贩居多,我们俩在茶馆坐了一会儿,还真见着不少行人…”
“既是满意,赶明儿我让嘉年去请几位匠人来,将那两间铺子重新再修缮修缮,两处相邻在一块,正好一间开门迎客,一间作库房。”
云胡听着谢见君的安排,摆了摆手,“你莫要跟着操心了,不过两间铺子,我自己来安排便是。”
“好好好,就依着咱们小云掌柜的要求来…”谢见君见状不再勉强,想着丰盈仓的工程暂且已经告一段落,他正好得了几日闲空,若是小夫郎需要帮手,他搭把手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