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醋精,你当我倾慕于你,只是嘴上说说?”谢见君贴近了几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云胡有些痒,探手去抚,被一把握住。
谢见君挠了挠他柔软的掌心,“你我二人相伴十余载,还有了这两个小家伙,这些年我一直忙着外面的事儿,在甘州时更是时不时离家在外,家中一应事务皆是由你独自操办,我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于你,不仅如此,你先前那般腼腆的性子,为了帮我分忧,还强逼着自己同人打交道,如此种种牺牲,倘若我不顾咱们相依为命的情分,迎那劳什子妾室进门,亦或是沉溺于温柔乡,那我岂不是枉为人夫?”
云胡安安静静地听着,须臾,他转过身来,语气坚定道:“我信你。”
谢见君微微一怔,清俊的面容染上浅浅的温柔,他将脑袋埋在小夫郎的颈窝里,“云胡,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心悦你。”
漆黑的夜幕中只余着廊檐下的几盏灯笼泛着幽光,垂坠的流苏被风吹得摇晃,影影绰绰。
屋中呼吸声交织在一起,缱绻连绵,云胡眉心微动,笑意从唇边缓缓荡开。
谢见君见他神色些许松动,搂着人,委委屈屈地说道:“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说丢下我回福水村的话了?我也会难过…我的事儿,你尽然可以全部做主,我向你保证,再不会有这样的事儿了。”
云胡一听这话,心里便愈加内疚了,他赶忙道:“我说的是气话,我不会丢下你的,再说了,满崽他们也都舍不得你的…”
“好…”谢见君覆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那我记住了,你下次再说,我就哭给你看。”
“你是何年纪了?如何还跟祈安似的?”云胡不可置信地瞧他。
“我不管!我心里难过,就抱着你哭,反正你不信我倾慕你,还想要丢下我。”谢见君孩子气地摇了摇身子,身下床榻也跟着吱悠一声。
“你别难过了。”云胡凑近轻啄了下他的嘴角,小声哄着,“我以后都不说了,我是信你的,我也…我也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 谢见君忍着笑,“你说话当真?像大福爱吃糖那般喜欢我?”
“自然是真的,我何时蒙骗过你?我…我最喜欢你了。”云胡羞赧得脸颊滚烫,连说话声都发着颤。
谢见君终于得偿所愿,也不回大福的偏室了,半个身子没挨上床榻,还偏要一家人整整齐齐地挤在一起。
云胡只觉有哪里不对劲,一直到临睡着前,他还在纳闷,分明是自己在生气,怎么折腾到最后,他反倒成了哄人的那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