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接所有对我的批判, 然后反过来用我的道理去批判他们。
我在这虚假的和平中度过了三天。然后, 在临行时,去拜访了弗里德里希的两位法圣。
接着, 我就见到了我前面描述的场面。
当时, 我站在弗里德里希的两位法圣的魔法塔外围,视野混乱到了极点。我眼前一会儿是高耸的尖塔, 一会又是支离破碎、布满空间裂缝的房间。
相比起“解构术士”禁咒的力量,割裂的视野和扭曲的五感也没有那么难受。
我前一秒还在塔外看着卡佳的背影,见她对着她日夜工作起居的地方沉默不语;后一秒就置身在塔内看着卡佳的正脸, 见她满脸悲伤, 泪水涔涔, 毫不留情地施展出了她手中掌握的禁咒。
被施法者们称之为“窥探真理的圣钥”的解构领域从她的脚下展开,直接篡改了弗里德里希的阵地魔法的根源。
她封锁了以魔法塔为中心的方原数十里的区域, 将这片区域内所有的元素完全分解成最小的微粒,使它们完全溃散,消失在虚无之中。
她没有留下任何余地。
阿比诺尔死了。
卡佳直接操纵了弗里德里希法师议会,开始了对于圣行教信徒的大清洗。
一连七天。
四万三千七百只“天使”。高阶法师三百,中低阶职业者七千余人,议会成员三名。
他们的罪名和阿比诺尔一样,触碰魔法的“禁忌”。
被大清洗波及的无辜受害者数量更多。
这是一场恐怖的屠杀。
而我是她的帮凶。
到了后面几天,卡佳在漫山遍野的鲜血中几欲疯狂。她完全克制不住对我的杀念。
她站在我的面前,眼里全是憎恨。
她对我说,是我将“生之原罪”和圣行教的阴谋带到了他们面前,是我将表面祥和安逸的弗里德里希拉下深渊,是我让阿比诺尔看到了“生之原罪”的“神迹”,以至于“元素导师”在追求真理的过程中心甘情愿变成了“天使”。
阿比诺尔死于窥探“禁忌”。
他在伊波利特见到了“生之原罪”的眼睛和“圣躯”的马蒂斯后,就陷入了研究的狂热之中。一开始只是查阅相关文献。然后,是无数次的预言和占卜,屡次通过“闲置的时间”来窥测过去和未来。随后,他直接放置了不少正在进行的研究,将实验重心完全转移到了“外来者”身上。
接着,他开始私下“养殖”一些“天使”。他挑选了一些实验品,用意识魔法修改了他们的记忆,给这些人灌输对于“生之原罪”的信仰,通过虚构的狂热来完成对“生之原罪”的献祭。其中,部分废弃品则会当作“圣行教派到弗里德里希的奸细”抓出来,在法师议会面前处理掉。
冥想树便是那个时候的成果。与之相关的利益链能叫以苦修为生的教士们心头火热。
到了最后,便是完全的皈依。阿比诺尔掏空了自己的器官,用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脏器,把自己改装成了一只活的“天使”。
一只人造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