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不想多事,假装没认出他,用手肘撑起身子,急急地向后退。他的脸隐没在黑暗中,神情看不分明。
她的神情有些慌张,又有些害怕。可能因为太习惯她笑起来的样子,被她那样注视着,柳容时居然觉得心痛。她缩在床头,声音弱弱地说:“别,别过来。”
柳容时想,她认不出他。
现在又是恨意更多了,她怎么能认不出他。
叶清小声说:“我怀孕了,我怀了妖王的孩子……”她的声音很微弱,“你要是对我做了不好的事情,妖王会找你麻烦的。”
她没有多想,只觉得说了这句话,他就会离开了。但柳容时像是一下被定在了原地,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清他浑身绷紧的肌肉,他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是用力到极致的样子。
她有点紧张,下一秒,天旋地转,她被柳容时扑在床上。他的手掌垫在她的后脑勺,两个人迭在木质床板上,年久失修的床板发出嘎吱一声。他的胸膛很硬,叶清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混着清新的草木香扑面而来。
远处有看守提高声音:“谁在那?”
柳容时仿若未闻,他低下头,用力咬住了叶清的侧颈,力道大得要咬出血,他像是恨极了。叶清闻到他身上的血味,慢慢蔓延开来。他一边咬她,一边又紧紧抱着她,呼吸又重又乱,叶清用手打他的头,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呼吸滚烫地打在她的颈侧,简直像是只狗。
半晌,他才松开嘴,声音带着点鼻音:“你还是认不出我吗?”
远处有看守的脚步慢慢接近,叶清看着墙面上的青苔,一言不发。
叶清感到有温热的水滴进她的脖领子,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那大概是眼泪。刚开始是一两滴,后来变成了很多滴。他抱着她流泪,眼泪像是热带雨林不干的雨水。
那可是柳容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
他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看守打着哈欠走过来的时候,发现那个狱房里的女人已经躺下休息了,她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等到看守走了之后,叶清才睁开眼睛,她盯着被子上的一点暗色。
刚才柳容时走的时候,是咳了一口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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