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离没有注意到大道之海，她的眼中全是无量之主的身姿，无量之主表现得越强，她越感兴趣，这种感兴趣是见到猎物的兴奋，她头一次有强烈击败某位存在的冲动。

    在姜长生的神念庇护下，仙道没有遭受无量之主、霸祖的战斗余威冲击，可其他道统就没有这么好运，姜长生瞧见一些离得近的道统灰飞烟灭，那些在虚空中穿行的存在同样逃不过灭亡的下场。

    姜长生淡漠的看着这一切，若是瞧见仙道生灵遭遇波及，他会出手，但只是护住他们的魂魄，送他们入天道轮回。

    闯荡大千世界，遭遇危险，那都是命数，也是自己选择的下场，能有投胎的机会，已经是幸事。

    霸祖与无量之主的大战并没有持续很久，两人的实力差距很明显，只持续了半日，霸祖就被无量之主打入深层空间，之后无量之主抬手将浩瀚的大道之海收入掌心之中，消失于虚空的黑暗里。

    对于妒罚、骇天圣尊所劝的话，姜长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对大道之海完全没有兴趣。

    “好了，回去修炼吧。”

    姜长生丢下这番话便消失在原处，笼罩仙道气运范围的神念跟着消失。

    归离也没有久待，她直接回到鸿蒙前，继续参悟鸿蒙大道。

    姜长生继续炼宝，但在之后的岁月里，他发现归离这丫头竟然在钻研神通以及战斗之法，她甚至将心魔之神、厄运之神召来当陪练。

    三位都是天道神灵，可归离完全压制厄运之神、心魔之神，两神苦不堪言，只能臣服。

    姜长生觉得有趣，观察许久，他没有指点归离，而是放任归离自由成长。

    ……

    黑暗之中，霸祖打坐着，周围隐约闪现着数不清的大道符文，字体不一，皆是晦涩难懂。

    霸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复杂，开口问道：“你为何而来？”

    “这一战惊天动地，想不关注都难。”

    一道声音从前方的黑暗里传出，紧接着，一道身影踏步而出。

    姜长生！

    看着姜长生，霸祖叹息一声，幽幽道：“在吾纵横无敌的时期，便曾听闻过无量之主的传说，可惜，吾生平没有遇到大道之海现世，所以也就没有遇到无量之主。”

    姜长生应道：“无量之主确实强大，你败得不冤。”

    霸祖盯着他，问道：“倘若是你，能赢吗？”

    “吾不清楚他的全力。”

    姜长生沉吟道，心里跟着补了一句：“倘若我出全力，他必死无疑。”

    霸祖露出笑容，心里好受一些。

    姜长生抬手一挥，直接驱散霸祖身上的所有封印符文。

    霸祖的瞳孔骤然一缩，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怎么可能！

    他拼尽全力也无法摆脱的封印，道祖随意就驱除了？

    这一刻，他无法保持镇定。

    “你……”霸祖颤声道，目光紧紧盯着姜长生，无法说出话来。

    姜长生开口道：“既然重活一次，那就好好修炼，超越过去的巅峰，不是吗？”

    自霸祖复活后，先是创立霸仙道，然后到处图谋，想要在如今的大千世界立足，这个时代比他当年的时代更加强大，强者如云，他为了立足，渐渐迷失自己。

    霸祖信奉只要自己强大足矣，当年的他是靠修行变强，如今的他却在四处寻找大道的机缘。

    霸祖眼神复杂，问道：“为何要救吾，吾可是已经归顺大道，倘若大道要吾杀你，吾便是你的敌人。”

    姜长生回答道：“就当还了当年传授神术的因果。”

    说罢，姜长生转身，走向黑暗，在身形快要消失前，他又留下一番话：

    “你属于仙道，我也属于，若是有一日，你想回归仙道，仙道永远欢迎你。”

    这番话听得霸祖的眼神更加复杂。

    他缓缓站起身来，喃喃自语：“你我确实都属于仙道，但仙道只能有一位道祖。”

    另一边。

    姜长生仍在炼宝，分身出现在他面前，跟着融入他体内。

    此番去救霸祖，一是了结因果，二是想看看无量之主的力量。

    不得不说，无量之主确实强大，绝对是他遇到过的最强者，若非他掌握鸿蒙大道，几乎不可能化解无量之主的封印。

    凡是修行大道者，都不可能化解此封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无量之主已经融合三千大道，达到大道范围内的极致。

    可即便如此强大，无量之主也没有肆意妄为，得到大道之海后，他便躲起来修炼，这般心性令姜长生佩服，也有种同道者的感觉。

    从行事风格来讲，无量之主确实与他很像，没有遇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不会抛头露面，专心修炼。

    但不知为何，在瞧见无量之主的第一眼，姜长生就有种宿敌的感觉，这种感觉挥之不去。

    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