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们假装没有听到,勾肩搭背着绕开辛四,看着天空,朝车队走去。
他们可不忍心告诉辛四,那人今日被抬出来时,就是个血人,全身没有一块好皮。
待辛四爬上马车,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温暖的,干净整洁的车厢里,躺了个浑身血呼刺啦,生死不明,口里塞着个硬石头的骚臭人士。
“小蝉!!!!!”
“你过来给我解释一下!”
辛四差点都要在马车上跳起来,他的唾沫星子乱喷,俨然一副抓狂样子。
车厢外赶车的护院抠了抠耳朵,咂了咂嘴,扭头对同伴说:
“瞧吧,我就知道他得这样。”
辛夷那边早在醒来时便听琼枝玉露说起这事儿了。
那时,玉露拍着胸口,一脸后怕:
“小姐,你不知道她的笑多瘆人!”
“我从没见过有人能对这种事如此兴奋的!”
“我们俩厉鬼见了都害怕……小姐,把那男人交给小蝉姐,我们放心!”
如今,辛夷听见辛四的呐喊,那是心知肚明。
她交给外头骑马的护院一颗洗颜丹,
“把这个交给辛四,就说是我补偿的。”
辛四知道洗颜丹在都城中的价格,拍卖的最高价可是五百两黄金一颗呢。
所以,只要辛夷一拿出洗颜丹,辛四保证立马喜笑颜开。
……
……
转眼间到了十一月初,天气越来越凉了,辛夷已经披上了斗篷。 她走下马车,看着眼前的宅子。
“顾府……”
“这就是顾护卫的家啊……”
玉露在顾府的院墙里外穿来穿去,
“咦,这府里头可真热闹,顾护卫原来有这么些家人啊!”
热闹?
辛夷挑了挑眉,嗤笑一声。
顾倾可没兄弟姐妹,她娘可就生了她一个。
但若是说旁支……
辛夷眼神暗了暗,据顾倾说,她娘生意头脑好,他们顾家如今能有如此富足的日子,皆是托了她娘的福。
可那些顾家人却说她娘是个没福气的,不能生养的,这么些年,就生下顾倾这么个怪胎。
如今,顾倾离了顾家,她的爹娘死于经商路上,偌大个家业,皆被他爹那边的亲戚瓜分。
俗称,吃绝户。
“他们应是在举行家宴,里头的人喝得好不欢快!”
“哇!好大的羊!他们烤了百来头!一边吃一边抛在池子里打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