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院里堆着寻常的几口大缸,只一只老鹅缩在它自己的窝棚里,旁的再不见什么东西。
乍然看去,也算是个寻常的小院。
可,身边的守门人接着说道:
“俺们寨里,每日都派俩人守着祖母,从未有人擅离职守!可小当家,你瞅瞅,那俩人呢?咋不见了?!”
辛夷又仔细环视一圈院子,确实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是不是都进屋里了?”
辛夷提出一种可能性,但很快遭到了旁边人的否决。
“俺们祖母不喜欢旁人进屋,除了平日里劫的体壮男子,别人都是守在外头的!”
守门人话音一落,眼睛瞧着院里主屋的方向,就要跳下去。
“你可省省吧,”辛夷一把将他捞过,拽住前脖领,脚尖轻点树枝,一个飞身到了主屋门口,“就那般跳下去不得摔死你啊?”
守门人此刻,对于辛夷的话是充耳不闻。
他哭丧着一张脸,忙将主屋大门撞开,口里高喊:
“祖母!祖母啊!祖母出啥事儿了祖母?!”
可,即便他如此呼喊。
屋内也并没有传来回应,而是死一般的寂静。
辛夷这时也察觉出了不对,自大门打开,总有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钻进鼻腔。
辛夷忙抬脚跟了上去。
“祖母——”
守门人还在高声呼喊着,可声音里头渐渐带上了哽咽。
他钻进圆桌底下,打开柜子抽屉,甚至将床板都翻了过来。
哪儿都没有。
“呜呜呜……俺祖母去哪儿了啊?”
守门人拿起一个针线盒,将里头的针线一股脑儿地倒出来,而后往针线盒里也瞅了瞅,
“这里头也没有……小当家,俺祖母去哪儿了啊?”
辛夷瞧着面前这个七尺汉子哭得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实在不忍直视,遂直接出言: “你祖母多大一点啊?针线盒里都能装得下了?”
还没等汉子说话,辛夷鼻腔中的腥臭气息越来越重,直钻脑仁,叫人防不胜防。
【姐姐!你抬头!你抬头!】
脑海中的小萝莉大喊。
辛夷脑中的弦直接绷紧,她定了定心神,循着味道最重的方向抬头看去——
此等情景,怕是要让她几年都无法忘怀。
只见卧房上方房角的木梁之上,钉着一个神色惊恐的老妇人,大睁双目,半边脸被撕裂,露出鲜红的血肉,牙齿部分更是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血液还在流淌,从老妇人的双目流向嘴角,又顺着嘴角流到衣裳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