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为~师~来~喽~”
顾倾更是面上复杂,好似根本不想承认这玩意儿是她师父。
当天下午,二姐寨底下的密林中就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
惊得走兽奔逃,飞禽跃起。
守门人赶紧叫来了一队人马,片刻后将个破破烂烂的人带到辛夷面前。
“……”
“……”
辛夷带着顾倾,与那破烂之人对视良久,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顾倾打破了这场诡异的寂静。
“不是说后会无期吗?”
破烂之人一甩头,鼻子里冷哼一声,
“你当我想?我师父非要我过来,那我能咋办?”
原来,莫人从自顾倾走后,在东岐山深处思量许久,最后脱了半拉衣服,背上刚采摘的新鲜荆条,走了两天两夜,到了东岐山药王之处。
那五年里,莫人从常常看着他的徒儿心不在焉,不必想就知晓又是在思念某人。
顾倾是他从胎儿开始带大的小孩,说不在意是假的。
不管顾倾如何想,他莫人从有时会觉得自个儿就是顾倾的老父亲。
若是当真无甚感情,只知观测药效,又怎会亲手解了自个儿倾注了十几年心血的胎毒?
莫人从虽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在自己徒儿身上学到了一些叫做人性的东西。
他开始回想自己小时候做的那些事,一想到便会笑,觉得离谱。
当他背着荆条跪在莫患之身前时,
莫患之什么话都没说,只重重叹了口气后,摸了摸他的头。
许多年没见,他的师父已经太老了,老到他险些认不出来。
良久之后,莫患之唤师兄们前来,解下了荆条。
“山下村民,为师早就治好了。”
莫患之只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跪在原地许久,以为师父没有原谅的心思,便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打算回到老林,再行研究新毒。
不卖,送给师父玩。
结果,刚走到半路,便看见个破屋子,上头挂着个丑牌子,牌子上写着医馆。
医馆里头,是他的师兄们。
“你浪荡甚呢?快些去给你师兄们搭把手!” ……
后来,师兄们告诉他,师父虽不许旁人提他,但私下里,寻了他十几年。
用他药王名号看病赚来的钱财,全给了情报组织。
结果最后,还是莫人从自个儿回来的。
莫患之早在将他捡到的那一刻起,就已认定了这就是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