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嘲讽。
而且这件事,郑清昱无可辩解,没有厉成锋绕了一圈关系找到当时的院长疏通,她来不了原乐楼。
郑清昱很快释然了。
风波第一次平息,郑清昱去神经科开了药,病人不多,曾经的同事和她倒了一通苦水,说自己二胎出生了,不能再躺平,最近搞科研休息不够头也开始疼了,叮嘱她一定要爱惜自己身体。
高峰期,郑清昱排了很久队才缴费拿到药,回到月亮湾是七点多,没有饿的感觉,翻了很久外卖软件,最后还是打算再出门一趟,重新囤点面条。
出门前想起刚拿回来的散利痛,想着先收起来,顺便看看还需要补充什么药,除了针对最严重的头痛、睡眠不好,郑清昱很少在医院开药,小区楼下就有药店,顺手的事。
客厅的茶几基本上摆设而已,当初装修郑清昱本来不想要的,可蔡蝶觉得客厅还是要有客厅的样子,郑清昱随她去了。
侧面抽屉专门用来放各种药和保健品,拉开看一眼,郑清昱就知道这里被人动过了。
郑清昱十分确定家里原本没有散利痛了,除了全新的散利痛,还有布洛芬、佐米曲普坦,口服的、喷雾,中成药天麻头痛片也有。
可以用于治疗偏头痛的所有药,几乎都有。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本来就休息不好,加上蹲着,血液循环不畅,郑清昱腿麻得很快,最后把抽屉里所有东西都拿出来,重新整理一遍。
去了超市,路过药店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刚才忘记统计哪些药没有了,回到家,下了几根面条和青菜,安静吃完,才慢慢回复蔡蝶一个多小时前发的消息。
“乖女,吃饭了没?” 郑清昱不喜欢让脏碗过夜,以前和厉成锋一起生活,两人偶尔都在家做回饭,她负责打下手,厉成锋还没炒完菜她就开始清洗厨具,一定要清洗完才上桌。厉成锋劝她先吃,一会儿他收拾,郑清昱很固执,让他先吃,厉成锋没办法,摘下围裙靠在旁边帮她,无奈笑道:“我做饭就是为了和你一起吃的,你还要让我自己吃。”
刚结婚前半年,也会有时候让郑清昱恍惚地想:也许这辈子,她会和这个男人就这样过下去了。
和谁过不是过。
把厨房都整理过一遍,确保每个角落完全擦干锃亮反光,郑清昱才舒出口气,搬了张凳子去主卧。
换厚被子又是一项大工程。
可她看到的是床上原本薄薄的夏凉被已经换成了羽绒被,床单也换成了法兰绒,整整齐齐一丝褶皱都没有。
陈嘉效来过。
可郑清昱不能确定他什么时候来的。
如果是那晚之后,长长十二天,他为什么一条消息都没有?
如果是那晚……她和厉成锋碰到他之前,过了十二天,她才发现种种痕迹。
陈嘉效没有让她等太久,第一声是听起来并无异样的嗓音,只是和今天的天一样,沉的,有点阴。
“嗯?”
“听说你病了?”
陈嘉效听到背景音是到站提示,忽然有些嘈杂,郑清昱的语调清冷。
“在哪儿呢?现在。”
郑清昱换了只手拎面包,照路线图上的地名念,车厢门关闭时,她走了片刻神,忽然听到那边尾音点哑的声音:“来我这边?”
他那边,郑清昱去的不多,在城市另一边,其实不管是他去公司还是她去原乐楼,都有点距离,在那边过一次夜,六点就要起了,大早上就走快速路,朝阳追着车跑,让郑清昱时常有一种逃离这座城市的错觉。
挂掉电话后一分钟,陈嘉效就为她制订好路线,转成文字发在微信里。郑清昱在下一站下车,按照他说的从口出去,他预约好的网约车刚好到。
郑清昱有时候真好奇,他们这种所谓的“精英人士”,是怎么做到轻松自如掌控时间的。
东方豪庭,听起来是比较气派,格局也比月亮湾大而繁复,更安静,随便从身边开过的都是豪车。陈嘉效住顶层,郑清昱刚走出电梯,门就从里面推开了,他一身黑色缎面家居服,显得人更修长单薄,短发更随意。
这种状态的陈嘉效很少见,也是这一刻,郑清昱忽然意识到,她几乎没见过他不是工作状态的样子,陈嘉效总是衬衫西裤,矜贵冷淡做派,梳三七油头时整个人反而清爽利落,本来就表情寡淡的五官轮廓更英朗锐利。
而这样毫无拘束的陈嘉效,一下让郑清昱记起来大学校园那个少年。
“买了面包?”陈嘉效侧身让她进来,目光一低就是她饱满发顶,发现她换香水了。
恍惚一瞬,彻底换季了吗?
“和陈莉莉碰上了。”
陈嘉效靠在鞋柜上,漫不经心勾了勾嘴角,瞳孔明亮又黑,“所以知道我病了。”
看他的模样,郑清昱实在发现不了任何异样,陈嘉效是气血充足的面相,这个年纪就在外企位居高位,名利、权势繁花锦簇,可他身上没有一点殚精竭虑或者纵欲过度的虚浮,简贵衣装下,是一块块有型精肉紧凑拼接的流畅线条。
郑清昱觉得自己想多了,沉默不语避开他那道在无声酝酿火焰的视线,刚转过身,后背贴上来一片温热,绵绵气息在脖颈间游走,温度灼人,郑清昱才冒出他是不是在发烧的想法。
声带已经开始发紧,轻轻一条细气,“你是不是感冒……”
“嗯。”陈嘉效偏头摩挲她清香带寒气的发丝,嗓音比夜色浓稠,“已经好了。” 郑清昱很想问,怎么会感冒,她还有好多话,但抵不过急遽攀升的暧昧暗流。陈嘉效没让她转身,把人困在胸前,低头从耳垂往下吻,找到清凉柔软的红唇,郑清昱抬起手攀住那只横在锁骨上的手,侧头仰起脸同时也在找他,很快,唇舌被吮到发麻,陈嘉效吻得很用力,手臂跟着收力,筋骨分明,换气时裂出一声爆响,郑清昱脑中炸开白光,后背瞬间湿透,身体一软,灵魂跟着往下坠,情难自禁抬起另一只手反手摸他下颌,白皙脖子不断后仰伸长,喉间逸出一声声娇喘,通通男人粗重的呼吸湮没了。
“啪”一声,陈嘉效关掉了原本就不亮的灯,两人同时跪到地上,郑清昱觉得快要喘不上来气,胸口束缚太紧,带点凉的指尖弹进紧身打底,两下轻巧解开扣子,绕到前面,肆无忌惮时轻时重发力。
郑清昱来,知道自己又会经历一遍在这个男人怀里动荡致死的夜晚,两人分开,也就半个月,可她还是再一次有点畏惧强烈的气息、汹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