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来要我帮你什么忙吗？

南洹想说的话其实很多，但她知道对方的时间没剩多少了，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帮阿柳完成最后的心愿。

阿柳冲她笑了笑，并没有对自己的行为有任何的后悔，“你已经帮好了。”

她停顿了一下，才又嘱咐了一句，“我本来以为跟着你可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的，但现在应该是不行了，你带我的尸体离开封门岭，我不想继续被困在这里了。”

“只要不是这里，哪里都好。”

她说话间，目光越过南洹的肩膀，好像在最后看一眼自己长大的地方。

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被北汐挡在身后的阿华。

“阿柳，阿柳……”阿华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她终于想起来了那些被自己强行忘记的事情，想起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动的手。

又是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逃避一切，打着未阿柳报仇的旗号，把封门岭剩下的村民全部都解决掉了。

“你放开我，我有话跟她说……”

不知道她身上被控制的痕迹消失，造成了能力被压制，还是因为阿柳的状况，她丧失了斗志，总之北汐轻松的拦住了她，不想让眼前的人扰了最后一点清净。

其他的玩家，劫后重生，还没安稳的呼吸一下，就又差点看着大小姐，消失在眼皮子底下。

好不容易虚惊一场，结果这边又有这么一大出戏码上演。

她们避嫌也不是，毕竟还不太确定，现在这个穿喜服的导游，到底还有没有攻击力。

但跟阿柳好歹也是刚才一起战斗过的友情，现在明目张胆的吃瓜，好像也不太对。

尤其从之前得到的一星半点消息来讲，这段恋爱谈起来是真要命，也有玩家替阿柳不值，毕竟她们早已经见过对方尸体的惨状。

“放开她吧，”阿柳脸上还是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了，沉吟了片刻之后，跟北汐开了口。

“阿柳，阿柳……”

没有了钳制，阿华已经蹲到了阿柳的身边，看样子是想搂着对方。

一来南洹没有松手，二来她自己伸出去的手指，又因为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某个事实，而不自觉地蜷缩。

明明心里有很多忏悔的话想说，可到头来从嘴里吐出来的只有“对不起”三个字。

阿柳对这三个字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她看向眼前不算陌生，甚至小时候还真切的给过她温暖，最后又结束了她生命的女人。

“如果你是因为杀了我而道歉，我觉得不必要，因为我不会原谅你，不会原谅你，把自己的声誉、家族的脸面、自己的痛苦和煎熬等等看的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阿柳说话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这么一段大话，她要分好几次才能说完，虽然有些费力，但她的表情却始终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