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放缓了紧绷的神经。
怀亚特很快就在校园内遇到一位同他热情地打着招呼的女同学:“早,怀亚特,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发生了什么吗?”
相较于这位明媚天真,落落大方的女孩,怀亚特的表现明显有点局促不安,他紧张地手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挠了挠头以后,又将手放回口袋,似乎觉得这样的姿势稍有些不妥,他又将手拿了出来:“呃,早,拉斐尔。”
也许他喜欢这个女孩。
观众猜测着,所以他不想被打脸,也不希望身上的伤痕出现在衣物无法遮盖的皮肤上。
哪怕怀亚特并没有回应她的问题,拉斐尔依旧朝着他露出了笑容,转身朝着远处走去。不过,她还没走几步,就突然发出了惊呼:“天呐,怀亚特,这是血吗?你受伤了吗?”
她伸手指着怀亚特的后腰处,怀亚特扭过头,果然在白衣服上发现了一片褐色的湿润颜色。
“不是,不是!”
怀亚特提高了声音,不停地摆动着双手:“这只是颜料,应该是我洗衣服的时候没有注意。”
他说着,伸手去捂那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血迹。
拉斐尔了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再纠结于此,再次对他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转身离开。
怀亚特加快了脚步,他似乎想要尽快走进教学楼,到卫生间去洗去身上的这片污渍。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卫生间内,手指抓着白色t恤的边缘,指节弯曲,颤抖。血水与脓水染湿了衣物,干结后的液体将布料与他的伤口连接在了一起。想要洗干净身上的污渍,他就不得不将脓痂撕开,忍着痛楚将衣服与伤口剥离。
伊莱娜痛恨《失乐园》中的所有音效,即便她闭上眼睛,还是能听到怀亚特做好决定后,用力握紧衣服的边缘,决绝地一鼓作气将衣服拽起,连带着血痂将衣服与他的伤痕累累的皮肤剥离的声音。
这部电影让她感受到剧烈的生理性不适。
伊莱娜瞪视着银幕上将衣服下摆拽至身前用清水清洗的怀亚特,本该感到愤怒、恶心、痛苦的她却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
她隐约察觉到了奥斯蒙德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