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喝的……”

她喃喃着呓语,

“拉我……喝……”

如果是秦思的话,文泽安就知道一瓶烈的估计是跑不了了。

棠媃酒量本就一般,在玩游戏的时候喝了不少,去秦思房里又喝,现在还能不昏过去,已经是她的努力使然了。

他只好把闹着要洗漱的棠媃又抱了起来,先让她倚在可容纳双人的按摩浴缸内,随即迭了浴巾,压在她颈下,能躺的舒服一些。

棠媃摸着浴缸的边缘,像完成任务似的眯了过去。

文泽安就来到浴室外收拾她的洗漱用品。

他大致辨认了一下那些瓶瓶罐罐的使用方法,有些不太明白的就拿出手机拍照查资料,以相当严谨的态度,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当然,他还得负责洗。

已经睡的打起小呼噜的棠媃当然不能亲力亲为。

头发暂时是管不了了,只能用毛巾包起来,他动作轻柔的为她褪下衣物,将水温调试到适宜的温度,半俯着身子,用温热的水流一点点冲刷她的身体。

即便棠媃浑身赤裸,玉体横陈的躺在浴缸内,他也没有乘人之危。

欲望自然是有的,但不该是现在。

睡的香甜的棠媃只觉舒适,浑身暖洋洋的被水流包裹,又有人拿着柔软的浴球为她按揉身体,简直享受的堪比水疗。

等到文泽安用浴巾裹着她抱出浴缸时,她面上甚至带了点满足的浅笑。

再次回到柔软的大床已是骨酥筋松,文泽安为她绑上睡袍的系带,又帮她掖好被角,在她光洁的眉心落下一个抚慰的吻:

“晚安。”

他轻声道。

……

“文医生!文医生!文泽安!”

棠媃拼命呼唤着身前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他撑着伞,漫步在雨中,风衣被卷起一角,寂寥而萧瑟。

冷雨凄清,风将他的衣摆吹的猎猎作响,也吹乱了他额前的发。 文泽安没有戴眼镜。

雾霭下的半边侧颜模糊不清,他低垂着眸,鸦青睫羽沾了湿润的水汽,朦胧的让人难以分辨他此刻的神情。

只是眼尾勾了细微的湿痕,鬓间也有几缕刺眼的白发。

他停了下来,棠媃因此撞上了他的后背。

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未到来。

她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径直摔在一片湿泞的土地上。

面前赫然出现一块青黑色的墓碑。

棠媃一时怔忡。

她望着墓碑上熟悉的照片,不敢置信的瞠大了双眼。

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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