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勒说:“未必。人到了一百岁都可以继续做个孩子。”
柏莎挑眉,“像您一样吗?”
阿德勒大笑,他笑了几声,突然开始咳嗽。
柏莎向阿德勒走近一步,“您怎么了,感冒了吗?”
阿德勒回答不上,他边咳嗽,边点头,算是在回答。
柏莎叹了一声,“你啊,才是真正该好好休息的那个,阿德勒!”
阿德勒咳嗽完,仓促地答道:“你说的对,我这几天也会给自己放假,你们要是找不到我,就去找奥玛。”
柏莎:“没问题。”
阿德勒:“那么,我休息的时候,学院就交给你了,未来的校长。”
柏莎无语。每当阿德勒开她玩笑时,她都会发窘。要说的话,她也是挺伶牙俐齿的一个人,但就是唯独在老人面前时,她会感到自己说不过他。
也许是不想说过吧。她悄悄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直到某天,她发现他真的是她的父亲。
不过,还是“阿德勒”叫起来比较顺口。
这天夜晚,柏莎决定接受阿德勒的提议,将明天一整天都作为休假日,和迦南一起度过。
这对年龄不小、身心却都很年轻的恋人,头靠在一起,在纸上写写画画彼此想做的事。
去吃好吃的!去看一场日落!去钓鱼!去亡命夜道散步!去海边拾捡贝壳!去寻找传说中的曼德拉草!
他们写到最后,发现想要做的事好多好多,一天根本完不成。
“那就明天随机抽一个去做吧!”柏莎说。
“老师,您真聪明。”迦南说。
他们将纸张搁置一旁,躺到床上,准备休息。
今晚,他们什么也没打算做,他们都还没有从欧恩之死中回过神来。
欧恩是坏人、欧恩还活着、欧恩死亡了,这些事每件都足以震撼一位地表法师全部的心灵。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放松了身体,进入了梦乡。
当晚,柏莎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结婚了,成为了迦南的妻子。
这是个多么甜蜜、美好的梦啊!
但当她醒来,她发现自己全身都是汗,她恍然发觉,这竟是一场噩梦。
结婚,人到底为什么要结婚?
柏莎呆望着天花板,思考这个问题,她久久没有想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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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是因为一个梦,抛下了和恋人的约会,来我这里吗?”
生活魔法学的奥玛教授,一位慈祥的老太太,坐在桌后,微笑看着对面的银发女性。
银发女人垂着双臂,整个人看起来一夜没睡,毫无精神。
“我告诉迦南,我今天还有工作要做,他信了,他总是那么好骗。”
“他是个很好的青年,你也喜欢他,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永远不会有矛盾。”
柏莎抬头,表情茫然,“这是矛盾吗?”
奥玛说:“这当然是。据我所知,很多恋人都是因为对于婚姻的观念不合而分开的。”
柏莎要哭了,“我不想和他分开。”
“贪恋他的身体?”
“才不是!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奥玛笑了,放弃逗弄她,“放心吧,柏莎,迦南很喜欢你,即使你永远不和他结婚,他也会尊重你的决定。”
柏莎抹抹眼睛,“我知道。可这样的话,他不就太可怜了吗?这可是他的梦想啊。”
柏莎眼中,迦南是个太容易满足的人,只要给他一点点,他就会高兴得在地上打滚。啊,不是真的打滚!
但她怎么可以因为他只要一点,就只给他一点呢?
她不是已经对他承诺,说会对他负责,说会认真考虑和他成为伴侣的吗?
难道,这些都是她骗他的话吗……
柏莎感到内疚在啃噬她的心脏,她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和迦南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
现在,她第一次发现了他们的不同。这种不同,以后会扩展为他们之间更大的矛盾吗?
柏莎向后倒坐在椅子上,她抬头望着天花板,绿眸里积蓄着年轻人的迷茫。
好半会,她开口了,她向奥玛问出她早晨醒来时的疑惑:“奥玛,人为什么要结婚?”
奥玛怔了下,“这是个复杂的问题,我认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止一个。”
柏莎小心地问:“那您想要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