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住了他的手,“可陛下若是知道了,你我必死无疑”。
他收回了手,看着她的脸,思索了片刻,问:“怎么突然又说这个?”
“还能因为什么,世上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长此以往,东窗事发是早晚的事,你得陛下倚重,人又风流潇洒,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何必冒着杀头剥皮的风险来这里”,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他沉默着曲起手指,在她脸颊上滑来滑去,“这时候说这种话未免太扫兴”。
“你不早就说我不解风情么?”
他哑然失笑,“娘娘倒是记仇”。
“其实…咱们一起就说说话,也挺好的,不是么?”
他的手指从她的下颌游移到颈侧,又一直向下有意无意地拨弄她领口,问:“可以说说笑笑,就是不能做别的?”语气淡淡的。
她点点头。
他笑笑,“看得见摸不着,娘娘能忍得了?”见她不说话,他又问:“跟臣在一起不快活么?”
快活么?快活呀,跟他在一起,自己好像终于尝到了做女人的滋味。
可这算什么呢?奸夫淫妇?
与陛下圆房时,她还小,不通男女之事,或许陛下从她身上得不着什么乐子,因此没让她侍过几次寝。
她也懵懂无知,觉得陛下只要心里有自己,即便是没有那回事,夜里只是抱在一起睡,也是高兴的。
不过,等到稍大了,她作为女人的心思多了,想要的也多了,可陛下对她已然没了耐心,回回敷衍应付,完事之后,还倒头就睡,半点温存都没了。
而她却被撩在了半路上,不上不下的。
夜深人静时,她迟迟无法入睡,偷偷侧身,静静地盯着陛下的后背黯然神伤,一夜又一夜,默默忍受孤独,心里备受煎熬。
仲秋那回开始,他闯进了自己的孤单寂寞的生活里,开始的害羞不情愿好像也随着他一次次地搓磨渐渐淡了。
他是个内侍,也让她体会到了些些男女之间的乐趣,可是啊,人不是只为着这么点欢愉活着的,还是得先保命要紧。
还有就是,现下他对自己和风细雨的,可她又怎么能忘得了他对自己心狠手辣的时候,他对自己如何,全凭心情,自己一日攥在他的手里,就一日不得安宁。
但,这话不能这样说,说了他又要翻脸。
她就这么出神地想着,却被他捏住下巴,扭过脸去,对上他一双问询的眼睛,他问:“娘娘怎么不回答?”
她看着他眼神闪烁,欲言又止,在他又一次问她快活不快活的时候,她回答,“可我更怕死”,见他眉心越皱越紧,她又虚以委蛇,“我也是为了你好,真的”,是一副赤诚无比,谆谆劝人向善的模样。
他一下一下亲吻着她的脖颈,手也隔着衣裳轻轻揉捏她的胸乳,“还有呢?”
“当然也是为了我自己”,她情绪低落下来,“近来,我总是疑神疑鬼的,有时候旁人无心说一句话,我就要琢磨半天,生怕是别人察觉到什么,整日里担惊受怕”。
“宋美人死了,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