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平日里看起来冷脸冷心的,没想到啊”,韩无忌心知肚明似的,神秘一笑,“看来公子对那位姑娘…还挺满意”。
景安心里鄙夷道,什么姑娘,就是一个女妖精,要不是他,公子身子也不至于变差,并且,身份说出来,吓死你这个糟老头子,脸上却不显,“我是瞧不出有什么好来”。
韩无忌倒是开明,“有喜欢的女人也是人之常情,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再给公子开几剂温补汤药便是了”。
说完,韩无忌又在景安身上打量一番,“你小子要么?”换来景安一个不屑的白眼,那意思像在说,你懂个屁。
韩无忌拍着景安的肩膀,露出一个隐晦的、不言自明的笑,“温柔乡,英雄冢,等你有了亲身体会就懂了”,说完呵呵一声走了,像在反驳景安,你才懂个屁。
他服了几副汤药之后,身子渐渐好起来,再也没有咳血疲乏之症。
临走之前,韩无忌留下几份丸药,说是钻研古籍得来的方子,对补身大有裨益,嘱咐景安按时给中常侍服用,又交代中常侍说:“公子日常所服之药,对身子还是有所损伤,老夫还是劝公子少服用为妙,如若不然,恐怕活不过三五年”。
闻言,他毫不在意地扯扯嘴角,目光落在远处的梧桐树上,眼神幽暗深远,“三五年,已足够”,声音沉静到不起波澜。
韩无忌叹气,“罢,罢,老夫就再找找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方子罢”。
“有劳先生了”
六月了,天越来越热,树叶打着卷,知了也在枝头“知了,知了”的叫个不停。
婵娟掀开竹帘,端着切好的甜瓜走了进来,“这天可太热了,出去都能把人晒干了,还是殿里阴凉”,把甜瓜放在案上,又说:“外头树上的知了可太吵人了,听得人燥得慌,真该让人都给粘下来”。
她午睡刚醒,意识朦朦胧胧,听完婵娟的话,笑着说:“那哪能粘得完,再说,你不觉得有知了叫,才是夏天么?知了,知了,多好听”。
婵娟无声笑笑,替她梳了梳头发,又给她松松绑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矮几上的甜瓜问:“哪来的甜瓜?”
婵娟回:“鄯善进贡”。
“往年不还有哈密瓜么?”她又问。
“说的就是呢,可来喜公公说今年鄯善雨水多,哈密瓜都绝产了,只能送些甜瓜来”
“不过就算是这些甜瓜也是不易得的,听说甜瓜的收成也不好,难得挑了些好的,送来的半路上又赶上山路崩塌,耽搁了,到了京城里就没剩几个了,供奉完宗庙,赏赐了大臣之后,也不富余,就只给了太皇太后,太后和娘娘,别处都没有呢”
婵娟把甜瓜往她面前放了放,“奴婢已经用冰镇过了,娘娘尝尝罢”。
她随手拿起一块竹签插好的甜瓜,放进嘴里,清香甘甜,她两眼顿时一亮,“好吃,阿芙总说天热吃不下东西,给她送一些过去”,说完,她又想了想,“对了,夷安前阵子说了想吃,给夷安也留一份”。
说去就去,她稍作打扮,拿起给阿芙的那份,便去了披香殿。
天气果然热得厉害,她只是坐在车里,也闷得小脸发红,鬓边还渗出细小汗珠。
到了披香殿,殿外停着青盖车,看来陛下在里头。
“婵娟,要不咱先回罢”,她一下打了退堂鼓。
闻言,婵娟紧着摇头,又跟她咬耳朵,说:“别呀,娘娘,多好的机会啊,平常您送多少东西过来,陛下都看不着,眼下,陛下在了,您更该把东西送进去啊,让陛下瞧瞧您对丽夫人有多好,而且…”,婵娟用眼神暗示她,“来喜公公刚看见您,已经进殿去回禀了,您啊,就安心等着罢”。
两主仆正交头接耳,来喜出来传话,“陛下请娘娘进去”。
一锤定音。 婵娟替她擦擦鬓边的汗珠,又帮她略整了整衣衫,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两人才一起步入殿中,可进去了,她才发觉自己此行,属实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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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历史,地名,都是我杂七杂八的揉的,勉强看看,勉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