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声声说要我回来上药,结果我回来了,自己倒不在府里呆着,出门逍遥去了,我上哪儿说理去”,他小声揶揄她。
“那你还能怪我了?是你自己说的不回来的,我在府里无事可做,就带琇莹出去逛了,你是特意回来的?”
“落了公文在书房里,回来取,顺带着”
“那我就放心了,若是耽误了燕大人的公事,我可要难辞其咎了”,她回头望了一眼,有点害臊了,说:“你还是走罢,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不用上药了”。
“回都回来了,怎么着也得办完事儿再走”
“他们都看着呢” 这像什么话,回来拿东西就拿东西,就算要见她,在内院里见了也就见了,好歹没在那些人的眼前晃悠。
这他都走到门口了,见了人又非要拉着回房,那些人又都不是吃素的,看了怎么会不胡思乱想?
“有么?”他也回头,漫不经心瞟了一眼,“没人看啊”,说完,又揉着她的手,岔开了话题,“手这么凉,不是让你带个手炉?”
“不冷”,她简短回复。
他心里清楚,她是宁愿挨冻,也不喜欢带那些累赘东西的,看来也只能以后叮嘱随侍的人留心了,于是,也不多说了,笑着问她:“去哪儿了?”
一拐角看不见外头的人了,她也不争了,说:“在护城河边看小孩滑冰,又去买了些蜜饯果子”。
“怎么想起来去护城河边看小孩滑冰了?”
“总比在房里闷着好”
他笑了笑,“是我不好,总想着与阿衡来日方长,等忙完这一阵子再说,都忘了阿衡眼下闷在家里就觉得乏味了,我该多带阿衡出去散散心的”。
眼见着两人说着话又回了内院,琇莹也不多话,拿上东西,冲景行景让福了一福,往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倒是门口上等着的人有些犯难,各自交换了下眼神,又都将目光投向了景行。
景行一挑眉,心道看样子,没有半个时辰应当是出不来的,他摆摆手,没说别的,只说:“大人与夫人有话要交代,你们先去门房上喝盏茶暖和暖和”。
“你说她要不是萧家的人该多好”,等到长随一个跟一个都走了,景行看着内院的方向,双手交握搁在肚皮上,跟景让感慨道。
景让耸了耸肩膀。
没想到这回中常侍腿脚麻利,把人送回房,不消一刻的功夫就出来了。
长随的茶都还没烧热,又慌里慌张从门房里挤出来,牵上各自的马,随着他翻身上马,一阵风似的,朝未央宫的方向去了。
一连两日,他都会趁着陛下午休之际,找个由头从宫里出来。
她也在府里憋了两日,那药见效快,连续用了三日,红肿全消,她又带着景让出城去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