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淅迟疑道,“秘书先生,会不会真的不在家啊……”
“在。”温知白大老远就看到了这间屋内亮起的灯光,但这灯光在舒淅敲门后就熄灭了。
户主是假装不在家,是躲人,在躲谁?
温知白的视线挪到了搁在门前的不锈钢大铁盆,如果是谈沐盈在这,遇到这情况一定会敲锣打鼓,一边敲一边说,“乡亲们,乡亲们,有人认识王盼娣她妈的不?谁是王盼娣她妈,站出来我瞧瞧。”
搁在原地办起戏台,闹得村里人尽皆知,把人给硬逼出来吧。
温知白扶额,干不出来,真的干不出来,他丢不起这人,但是——
仅取谈沐盈行事的三分精髓,就足以解决以下的困境。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温知白满意的点了点头,唔,敲门哪有敲不锈钢盆效率高,瞧瞧这声音比敲门的动静大多了。
来时他看过了,这条街坊的人都聚集在村头,男的打牌搓麻将吹牛皮,女的八卦造谣家长里短,不会扰民。
没用的舒淅被温知白指派敲盆,在这一番没有节奏规律的魔音灌耳下,屋主终于受不了,不再装死。
“谁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喇叭似的大嗓门喊道。
随即,年过半百的中年妇女大步流星的从屋内走出,一边走一边嚷嚷道,“敲敲敲招魂呢,别敲了别敲了,耳朵都要被敲聋了。”
行至门前,开门的中年妇女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两人,“不像讨债鬼,干什么来的,我看你们一进村直直往我家走,咋地,我家有什么吸引人的地儿让你们惦记,有事说事,敲锣打鼓像什么样,一个个穿的人模狗样,做出来的事儿怎么跟粪坑一样臭,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语气很冲,劈头盖脸的一番话砸的人说不出话来。
眼前是一位身型矫健,眼里透着几分精明中年妇女,她一把夺过舒淅手上的大铁盆,“好小子,拿我的盆敲,要不要脸啊,盆都要给你们敲坏了。”
中年妇女斤斤计较的指着铁盘的凹陷,“瞧瞧,这些可都是你们干的,赔啊要,不多,也不讹你,二百。”
舒淅小声辩解道,“可这是本来就有的,阿姨你不能这样。”
“啊?你说什么?听不见。”中年妇女装聋作哑。
舒淅扭头看温知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就知道他不打算掺手,主动上前道,“阿姨,请问这里是……王盼娣的家吗?您是否有个女儿叫王盼娣。”
舒淅的养母名为王盼娣,温知白还以为舒淅会直接称妈喊外婆。
跟中年妇女的大嗓门比起来,舒淅的声音可以说是声若蚊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