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如牛嚼牡丹的粗鲁模样,燕行又啧啧两声,可惜了这上好的雪芽茶。

    项林川扯着袖子擦了擦嘴,道:“你家老宅好像租出去了。”

    燕行眸光一紧,声音微沉:“哦?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项林川努力回忆着,却怎么也记不起对方的长相:“是个妇人,姓梁。”

    “不对啊,之前你不是说那谢家大公子要租吗?怎么不租了?”项林川多问了一嘴。

    燕行轻叹,手指摩擦着扇柄:“他好歹与我是故交,我家那宅子——啧,总之我不想害他。”

    项林川不屑嗤笑:“他们做生意的就是迷信,这世上要是真有鬼,我早就百鬼缠身了。”

    燕行放下扇子,从桌底下拿出一个三层高的檀木盒子来。

    “他倒是无所谓,是我不想给他添麻烦,他如今的处境也不好过。算了,你过去把衣服脱了。”

    “不会吧,他可是江阴谢家的嫡长子,打个喷嚏都能让大周跟着抖三抖——嘶,狗东西给我轻点。”

    ...

    日落西山,寒鸦绕枝。

    回家的路上,陈来福拉着陈大妮打听梁锦玉今天都做了什么。

    陈大妮得意的掏出怀里焐热的六文钱:“我们去卖荷包了,可惜老板是个小气鬼,不肯多给钱。对了,我们还去吃了面条,还做了包子,逛了好多地方......”

    “谁问你这些了,我是问你她有没有见什么人?尤其是男人!”陈来福不耐烦打断。

    陈大妮佯装思索,半晌肯定的摇头:“没有,怎么?难道她要去见别的男人吗?”

    陈来福松了口气,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况且大妮是他亲闺女,更不可能骗他了。

    “这个钱我替你保管着。”陈来福毫不客气的拿走了陈大妮的六文钱。

    【气死我了,早知道不拿出来了。】

    陈大妮捶胸顿足,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把她的钱偷回来。

    梁家姐弟走在前面。

    梁定方回头看了眼,小声问:“阿姐,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梁锦玉现在就愁着明天的事情,闻言敷衍道:“晚点跟你说,等我先想想。”

    梁定方心里吃味,不满嘀咕:“到底谁跟你是一家人啊,你宁愿跟她说也不跟我说。”

    梁锦玉微怔,想了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她年纪小,总在我身边,你不是不在家嘛。”梁锦玉讨好解释说。

    其实她明白,真正的原因是因为陈大妮是所谓的穿书者,跟她一样都是“异类”,加上她能随时听到大妮的心里话,所以下意识的对她不设防。

    这个说法显然并没有说服梁定方,他抿着唇,稚嫩的脸上藏不住情绪,他很不高兴。

    “其实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