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怔了许久,才敢确信囚犯是在跟自己说话。
先不提对方为什么要拿爱神之名代称自己,白兰这样一个凡躯□□,竟然敢说是要赐予神明奖励,给予恩惠;就仿佛,他是凌驾于众神之上的更高等存在一般。
沢田纲吉感到了一阵荒谬,但多亏于此,他的思路瞬间清晰了不少,犯人毫无疑问是想要凑齐那个不幸的“十三”,有很浓重的宗教仪式感。
青年立刻从公安厅数据库里找出了鉴定科的尸检报告,将十位受害者的死亡时间按先后排序,正好与房间中数字从小到大的递进顺序吻合,2号死者和11号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相差一个半小时。
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1/13和12/13还有13/13这三个数字还是缺失的,他们并没有在这层楼里的任何地方找到它们。
如果数字大小对应死亡顺序的话,那是不是说明还有一名最早的受害者尚未被发现?同时,这也意味着,犯人至少还会再杀害两人,而且都是具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公众人物。
每个死者口中不同的花,更像是一种仪式的象征,花语都与死者本人的人生经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同一条条缄默的墓志铭,由自诩审判者的“洛基”为他们刻上。
但沢田纲吉还是无法就这样说服自己,每个案发现场房间的门锁、窗户都没有被从外界强行破开的痕迹,这也印证了之前熟人作案的猜测。
但在调查各个死者人际关系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现同时熟识这十个人的可疑人员。
十名受害者的死亡时间,从第一名到最后一名一共仅相差了一个半小时,也就是说,凶手平均每9分钟就要杀害一个人,还要布置好现场,将自己留下的全部痕迹全都处理掉。
他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这一切的?而且就算是熟人作案,在犯人实施侵害的过程中,除去事先失去意识的德川羽丰,和另一名死于一氧化碳中毒的钢琴家,其他保持清醒的受害者身上应该多多少少都会留下明显的挣扎痕迹,除非是被突袭;但所有尸体都没有任何外伤,更不是因为中毒而死,也没有使用麻醉剂的迹象,干净得不像话。
另外,在古川家中留下的那个酒杯偏偏留有高桥小姐的口红印,受害者的死亡时间都集中在今早六七点钟,恰巧那段时间没有人可以为高桥做不在场证明。
但沢田纲吉在后来与百叶的交谈中意识到,这个小区距离高桥所采访那个幼儿园最快也要两小时车程,而他八点时便在幼儿园门口与高桥汇合了,换句话说,女记者并不具备作案时间,除非她有私人直升机。
幕后之人这么做无非是想嫁祸在高桥身上,可在发现酒杯之前,高桥就已经作为坦塔罗斯案的重大嫌疑人而被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