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只笔画落地,她嘿嘿一笑,将他宽大的手掌覆上自己的唇,用力吻了一下。
柔嫩的唇瓣绽放在他手心,留下一抹温热的湿意,扶苏猛地怔住。
“这是我家乡流传的妙招,心情不好时,只要吞下一个‘乐’字,便会时来运转,接下来好几天,都有福星高照。”她咯咯地笑道,攀上他的手掌,五指缓缓插入他指缝间。
一股热流顺着皮肤贴合处涌遍四肢百骸,扶苏眸中骤然燃起一团火,他后来居上地用力攥住她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反身将她压到床榻之上。
这个妙招好不好用他不知道,但他确信有一个方法,确实能疏解掉他的坏情绪。
他寻到她的唇,带着一种迫切,再度化身为猛兽紧紧撕咬,她被吻得无处可逃,在他的炙热追逐下,化作了一滩蜜,以各种形态粘稠地流淌在他的躯体上。
一时间室内温度节节高升,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闷热,他起伏在她身上,与她十指紧扣。
她温暖紧致的包裹,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能让他开心,他突然想起了那盏灯,心里再次升起不悦,动作粗重了些,她低低地像小猫似的叫唤了两声,睫毛上滚起泪珠,他心疼,稍稍放缓了节奏,再一次吻上了她的唇。
“芈瑶,答应我,不要离开我身边。”过了许久,他埋在她颤抖不已的脖颈间,低声喃道,像是在命令,也像是在恳求。
楚萸此刻就像一只被冲上浪尖的小船,理智已经空白了一大半,只等着跌下浪头的那一瞬间,她恍惚听见了他的呢喃,抖了抖红热的唇,溢出一声“嗯”,手指难以承受似的在他背肌上抓出鲜艳的痕迹。
扶苏满意地勾了勾嘴角,继续埋唇于她温热的颈间。
这里分明是他的天地,那人凭什么敢凑得那么近……他又愤愤了起来,啃咬得越发凶狠,然而楚萸此刻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宛如一株被热流灼伤的玫瑰,縠缩着蜷卷起所有的花瓣。
最后他又在她耳边低语了些什么,她都没大听清,只记得“进宫”、“说与父王”这样的字眼,而后就精疲力竭地昏睡过去,直到太阳升到最高点,才迷迷糊糊地转醒。
她不忍直视身上的痕迹,裹着被子下了榻,走到铜镜前,被自己满面潮红的迷乱样子吓了一跳。
她赶紧用毛巾沾了水,在脸上冷敷了一会儿,直到红晕渐渐褪去,才穿好衣服,抱着一套换洗衣物,打算先沐浴再吃饭。
临走前,她注意到花灯的四个檐角断了一个,明显是被大力掰断的。
谁干的不言而喻,她心疼地摩挲着那处断面,心里哭笑不得。
思考一番后,她拎起花灯,将它小心翼翼搁在柜里,以免某人下次再搞什么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