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雨水充沛,一天能下好几场,这让楚萸感到十分新奇,但更多的是困扰,毕竟雨后路面泥泞,马车打滑的几率骤增。
好在气候温暖、湿润,让人感觉皮肤里仿佛浸满了水,变得更加润泽、细腻,摸起来嫩豆腐似的。
她索性将一侧窗帘吊起,像小狗一样把下巴搭上窗框,愉快地仰着脸,迎接凉爽润泽、夹杂着草香花香的细风。
古代的空气质量是现代人无法想象的清新,吸一口简直能续命。
眼见着目的地近在咫尺,不会再遭遇任何凶险,楚萸的心渐渐安稳了下来,然而与长公子有关的一切,再度不安分地冒尖,时不时就在她心头扎一下,令她陷入低落。
但她已经学会了自我调节。不就被睡了两次么,长公子人帅活好身体强壮,她其实不亏的。
更何况还摸到了那么好的胸肌和腹肌……
她每次都用这种精神胜利法,来终结低落的情绪。
他看不起她就看不起吧,她才不稀罕呢——
如今离秦,已经快两个月了,想必他早已完婚,与端庄美丽的新婚妻子,在那座稍不小心便会迷路的大宅子里,如胶似漆、相敬如宾吧?
她想象着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公主,在庭院里步伐优雅、落落大方的样子,和她相比,自己确实挺像丫鬟,至少长生肯定不敢对她吆喝……
怎么又想那些事了?她气恼地晃晃脑袋,试图把这些令人沮丧的想法甩出去,甩得越远越好……
自从入了楚国境内,秀荷就像只初春的小麻雀,叽叽喳喳不停地碎叨,一会儿指指这儿,一会儿指指那儿,思乡之情溢于言表,郑冀也露出明显的喜悦之情,默默地听她嘀咕,时不时也插上两句。
楚萸看着他们热络的样子,心底滚过一股热流,但很快又悲伤了起来。
现在是公元前225年,魏国刚亡,而在两年后的前223年,楚国也步其后尘,彻底在历史中消去了存在。
楚萸有些于心不忍,便说坐得身体酸麻,想下去走动一下。
进了自家地盘后,行程便没那么赶了,一天之中经常有慢悠悠逛的时刻。楚萸跳下车,一边踢着石子,一边扭头四顾,全方面地感受大好河山带来的视觉震撼。
神思飘忽地漫步了大约半个时辰,秀荷突然也跳了下来,红着脸凑到她身边,扭捏了一下后,小声问她月事带还有没有了,能不能借她一些。
按理说丫鬟是不可以如此僭越的,可毕竟情况特殊,她又和郑冀挨着坐,总不能浑身血污,犹豫再三还是向好说话的楚萸开了口,一张小脸红成了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