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子咧了咧嘴,朝着玲珑扯出一抹讪笑,样子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玲珑显然不买账,面色一沉,脸色不悦地说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我皱了皱眉头,将锤子挡在了身后:“他说的不是你,要算账的话,找别人去。”
“什么找别人?”玲珑疑惑地瞥了我一眼,血红色的杏眸之中,仿佛是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红纱。
我说道:“当然是找你父亲。”
想起那个算命老头,我就恨得牙痒痒,什么也不讲清楚就把玲珑交给我,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父亲吗?
等这件事情了结,定要找到那老头好好问问,玲珑怎么会忽而变成另外一个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玲珑显然也知道那一纸婚书的事儿,脸色微沉,冷冷地开口说道:“沉琴生,你要是觉得,因为那一纸婚书,我就会和你有什么关系的话,我告诉你,休想!”
她高傲冷艳的模样,很难和之前那个眉目温婉的玲珑联系在一起,她们从气质上,就可以看出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
而和我签订婚书的人,是那个温柔秀美的女子,她虽然没有这么强悍的实力,但却是真心对我。
锤子看到她这副样子,不忿地为我鸣不平:“要是你对老琴没意思的话,刚才为什么要出手救他?” 那临危而来的一柄短匕,将我救出了僵尸的獠牙,同样也将玲珑暴露在了僵尸的围攻之中。
要不是那个黑衣老头突然出现,估计今日我们几人都要命丧黄泉,死在僵尸的口中了。
玲珑一时语塞,显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刚才的行为,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说道:“也许是她驱使我这么做的吧。”
“她?”
玲珑点头:“没错,只有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才会心甘情愿地交出身体的掌控权。”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她的出现,是因为玲珑。
所以,玲珑是为了帮助我逃脱险境,不得已才将自已的身体掌控权交给了别人。
于是,那个眉目温婉的玲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个浑身煞气,冷若冰霜的玲珑。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我迫不及待地问道,以及面前的这个玲珑,又到底是谁?
玲珑却瞥了我一眼,冷冷地答道:“急什么?”
而这时,地道也渐渐走到了尽头,地道之外,竟然就是刚才那个放置七口凶棺的地方。
怪不得那村长之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这里,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那七口凶棺的旁边,此时不仅仅有一辆报废的轿车,还多了一辆张扬的保时捷,旁边倚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师父,采薇。”那个男人看到叶采薇和黑衣老者从地道里面走出来,立刻挥手呼唤。
叶采薇的脸颊染上了一抹酡红,朝着那男人跑过去,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手臂,样子很是亲昵。
“师父,你们怎么会来?”叶采薇笑着开口道。
黑衣老者没有搭理叶采薇,倒是那高富帅开口说道:“师父感应到傀儡的死亡,所以便过来看看。”
叶采薇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脸贴在男友的胸膛之上,美艳的脸庞上满是幸福地说道:
“亲爱的,谢谢你敢过来救我。”
看到这一幕,我不免觉得有些辣眼睛,心里面更是有些发堵,无法直视。
我转过头不愿再看,而是走到那墓口处,只见其中依旧是深不可测,仿佛是通向地底的十八层地狱一般。
“呸,咱们在里面对付僵尸,这小白脸儿做了啥?果然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锤子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然后到不远处捡了根枯枝走过来,点燃之后,朝着墓口下方扔了过去。
点燃的枯枝掉下去之后,立刻就熄灭了,然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黑暗之中,看起来着实诡异。
要是说墓口刚开的时候,这倒也正常,可这会儿墓口也已通风好长一段时间了,怎么着也不该这么玄了吧?
村长走过来,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别费劲了,无全煞墓不见光,你的东西点不燃的。”
锤子惊讶地张了张嘴:“那还怎么下去?”
村长冷哼了一声,朝着身后的村民招了招手,只见他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提过来几盏灯笼,这些灯笼说来也怪,竟然全都冒着绿莹莹的幽光。
“这啥玩意儿啊,看起来怪渗人的。”锤子摸了摸身上冒出的鸡皮疙瘩,咋舌说道。
村长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如此无知小辈,根本不配进入无全煞墓。” “切,不说算了,牛气什么?”锤子朝着村长的背影比了个中指,又做了抬腿的动作,嘿嘿一笑道,“老琴,你说我一脚把这老头儿踹下去咋样?”
“不咋样。”我摇了摇头,指了指身后站着的一排身强体壮的村民,对锤子说道,“你要是把村长一脚踹下去,估计咱俩分分钟也得下去陪他。”
锤子这才发现身后年轻的青年村民,全都一个个对他怒目而视,连忙讪笑道:“我瞎开玩笑呢,图个乐子,大家就别当真了哈。”
“准备好了,就赶紧下墓吧。”黑衣老头突然发话道,别扭的口音听起来十分怪异。
他的身后,站着叶采薇和那个开着保时捷的高富帅,自从出了地道之后,这黑衣老头就一直闭目养神。
这时我才发现,就连他那耷拉着的眼皮上,都纹着奇怪的图案,看起来倒像是某种咒语一般。
他的皮肤蜡黄,呼气重吸气轻,脸色还透着一股子青灰,看起来极其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