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噼里啪啦一旁胖揍。
顾三审郁闷至极,这个家伙就不是正常人。不过想想也是,正常人谁盗墓。
“起来办事!”
顾三审厉声说道。
胡遁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便站了起来。
顾三审问道:“下一步该如何查?”
胡遁想了想,道:“大人,这黑袍是一女子的,此人身份不简单,定会知晓一些要紧之事,因为她也有一件一模一样的黑袍。”
顾三审皱眉,问道:“你如何断定是女子的?”
胡遁摊开手,反问道:“不睡觉谁会脱衣服……不把衣服混在一起,谁又能穿错衣服……大人该不会以为,这丘贺找了个宦官吧……呕……”
顾三审瞪了一眼胡遁,这个家伙虽然不太正常,但推断未必没有道理,如此的话,在这内宫之中,还有丘贺的同党! “你确定不是神宫监其他人的?”
“如果神宫监的人都在这里了,那属下可以断定,黑袍主人绝非神宫监内之人。”
顾三审沉默了,这件事比自己想象的更为严重,问题可不止是存在于神宫监。
便在此时,镇抚司汤不平匆匆走来,对顾三审道:“有发现。”
顾三审眼神一亮,连忙带胡遁出了皇城,至钟山上的神宫监大殿。
薛夏见顾三审来了,行礼之后便指了指桌案,道:“这里有一枚玉佩,一枚生锈的铜钱,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皆是从惊蛰所在的密室暗格中寻出,暗格极为隐秘,且藏在高处,几次找寻都错过,幸亏此番用心,才寻到这些物件。”
“这是惊蛰的物品,还是其他人的?”顾三审看向胡遁,示意道;“你要不要闻闻?”
胡遁郁闷地想要吐血,自己是闻衣服上的味道,这不是石头就是铜铁,你指望这些东西能留住味道?
开什么玩笑……
薛夏摇了摇头:“或许掌司刘全可以证明。”
顾三审走到桌案前,拿起玉佩仔细看了看,玉佩乳白,朴实无华,连个纹饰都没有,从这里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
洪武通宝的制式铜钱,看这生锈的样子,至少有十几年了,这铜锈也没人处理过。
抽出匕首,寒光闪闪,匕首两面竟都有血槽,且每一面血槽多达三道,刃身之上,也有纹饰,但匕首本身也没有任何身份标记。
“等等。”
眼看顾三审打算将匕首收起来,胡遁突然喊道。
顾三审转过身,问:“何事?”
胡遁指了指顾三审手中的匕首,小心地问道:“大人,可否借属下一观?”
顾三审将匕首入鞘,交给了胡遁,胡遁抽出匕首,看着寒芒映入双眸,瞳孔不由收缩,待匕首全出,血槽与纹路完全展现出来时,胡遁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抬头道:“大人,这种匕首并不多见。”
“你知道这种匕首?”
顾三审急切地询问道。
胡遁沉默了下,说道:“若是属下没有看错,这应是东昌丛老九亲手打造。”
“东昌,山东东昌府?”
顾三审皱眉。
胡遁重重点头,严肃地说道:“没错,就是东昌府的物件。”
薛夏有些信不过胡遁,加上物件的出处关联着后续的调查方向,马虎不得,便质问道:“虽然三道血槽匕首少见,但也不见得只有东昌才有吧?”
胡遁摇头,走向桌案,手持匕首便刺了下去,桌案硬生击穿,用手指了指,道:“诸位大人请看。”
顾三审、薛夏等人走上前,只见匕首手柄的端部,刻着一个小小微小的“丛”字,而“丛”字又隐藏在纹路之中,若没有人指点,不仔细察看,很难发觉。
“如此说来,惊蛰的身份竟与东昌府有关?我若没记错,东昌府有个平山卫吧。难不成这惊蛰便是该卫所隐退的军士?”
顾三审推测道。
薛夏拔出匕首,没有回答顾三审的话,而是对胡遁问道:“东昌丛老九?看来你对东昌颇为熟悉,仔细说说。” 胡遁听出了薛夏语气变得平和,心头有些感激,道:“诸位也知道,我胡遁之前是个盗墓之人,行走于九泉之下,不过这盗墓也需要一些趁手的家伙,不是寻常之人可打造出来,我曾在七年前,在东昌丛老九那里打造过一些物件,包括一柄类似的匕首,所以对这种制式、纹路、血槽十分熟悉。”
薛夏看向顾三审,道:“大人,若是如此,这惊蛰与神宫监背后,定与东昌有着一些关联,至少惊蛰去过东昌,或许我们可以自丛老九那里找到一些线索。”
顾三审有些担忧,思索道:“怕是难,惊蛰或只是单纯路过东昌,顺手打了一把匕首。而且事情已过去不知几年,追过去也未必有结果。”
“先将物证拿给刘全,让他辨看,是否为惊蛰所有,之后奏禀皇上,听从皇命行事吧。”
顾三审此时也没了其他主意。
东昌可远在山东,眼下京师内监出了问题,安全局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若再分出一批人手前往东昌,一旦京师生乱,又该如何是好?
刘全招供匕首为惊蛰所有,但铜钱与玉佩却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