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无语,这就不是你打不打扰他们的问题……
李志刚嘎嘎笑着走了,事就这么定了,胡瀅有些同情地看着于谦,这小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当然,将于谦安置在郭嘉乐寝室也不是没有理由,因为匠学院紧挨着兵学院,后面就是农学院,农学院后面是商学院,而匠学院向东,便是儒学院与数学院。
于谦选了这么多课业,来回跑路多费事,索性选居中一点,节省点路上时间。
当宋断断听闻于谦要住在郭嘉乐房间里时,拉着要飞天的胡其仪就跑了过去,飞天不耽误一时半会,记住于谦这时候的意气风发,再看看七日之后他的神情落寞,这多有趣。要助人为乐,那什么,叶副院长你就不要去了,我们送于谦去足够了……
于谦跟着宋断断、胡其仪到了一间屋舍,宋断断指了指房门:“这就是你的房间了,告诫你一句,晚上睡觉的时候千万不要醒来,嗯,不要醒来,听到任何动静都没睁眼。”
“为何?”
于谦不解。
胡其仪搓了搓手:“还能为何,闹鬼呗。”
于谦根本不在意:“子不语怪力乱神,倘若这世上真有鬼,自有神来收拾他们,他们闹不到我身上来。”
宋断断、胡其仪对视了一眼,大笑着离开。
胡其仪伸出右手三根手指:“三天,三天后他就会搬走。”
宋断断摇头:“这于谦不是寻常人,听说最推崇文天祥,文天祥是个不怕死,不怕鬼神的,所以我想,他至少能坚持——五天吧。”
胡其仪抬头看天:“三天以内算我赢,我赢了,你要把最新设计出来的温度计给我,我打算带到天上好好测量测量温度。”
宋断断白了一眼胡其仪:“只是发现了汞热胀冷缩的特性,还没找准刻度。在南京国子监无法确定零度,皇上说了,水沸时的温度是一百度,结冰时的温度是零度,等今年冬日,我要带人测定零度,之后才好给你使用。”
胡其仪叹了口气:“听说你还在研究酒精温度计?”
宋断断点了点头:“什么材料都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材料有着诸多奥秘,我们总需要一点点探索出来。”
胡其仪微微点头,想起什么,说道:“最近翻阅袁岳大军在葱岭训练的文书时发现,他们在葱岭烧开水,水虽沸腾却不觉太过烫热,有军士不小心倾水至手中,竟没有多少烫伤。我认为,高处不仅温度降低了,似乎还有一种力量在改变。”
宋断断皱眉:“你找到这种力量了?”
胡其仪伸出手,笑道:“那,就是这里,我们看不到的空气。就像是水有浮力一样,空气也有自己的力量。虽然这种力量看不到,但我们并不是不能测试。郭嘉乐现在正在钻研电能,这种诡异的学问迟早会被他突破,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了。”
宋断断重重点头。
学问无止境,总需要探索下去才能知道深处有什么。
沈达道收到了消息,拉着想要做实验的郭嘉乐回了屋舍见到了于谦。
彼此介绍。
于谦并没有发现郭嘉乐、沈达道有什么不妥,沈达道很是热情,郭嘉乐虽然孤僻不善言辞,但也没有凶神恶煞。
挺好。
郭嘉乐指了指于谦的箱子,问:“里面有毛衣吗?”
沈达道错愕地看向郭嘉乐,连忙说:“于谦啊,这箱子一定要上锁,没有锁怎么行呢,咱们屋舍里有老鼠,很容易钻进去的……”
于谦不理解,老鼠怎么可能钻得进去,我盖着不就好了。
郭嘉乐没多停留,沈达道陪着于谦嘀咕了许多,特意叮嘱了一句:“晚上听到动静莫要睁开眼,一旦睁开了,很可能就睡不着觉了。” 于谦疑惑地问:“为何都说晚上不能醒来?”
“还有谁说过?”
“宋断断,胡其仪。”
“该死的,这两个家伙一定约赌了什么,你等着,我去一趟……”
于谦看着急匆匆离开的沈达道,摇了摇脑袋,决定不理睬这些事,从箱子里取出府学教材,开始了自学补课,想要正式上课,还需要等上七日。
夜至三更。
沈达道与郭嘉乐从外面回来,推开门看着挑灯夜读的于谦,两人对视了一眼。
“这么晚了为何还不休息?”
沈达道问道。
于谦笑道:“先生说我基础太差,需要补的地方还很多,只能给黑夜讨要一点时间,赶一赶路,也好早点跟上你们。”
沈达道有些敬佩,一个少年有如此毅力与心性,还有什么事不可为?
“可以休息了,明日还需早起。”
沈达道端着脸盆走了出去。
夜已深沉,寂寂无声。
于谦昏昏沉沉睡去,突然听到了沙沙的声音,想起什么,浑身一惊,微微睁开眼,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去看。
借着星光,可以看到房间里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双手正拿着丝绸在摩擦一根玻璃棒,之后拿起玻璃棒靠近头发,发现头发竟诡异地飘向玻璃棒,似乎有什么力量吸附了过去。地上还有一些碎纸屑,玻璃棒靠近时,碎纸屑竟也颤动起来。
鬼,当真有鬼!
于谦有些害怕。
披头散发的人坐了下来,低声喃语:“静电在吸附,磁铁也在吸附,难道说这两种吸附是同一种力量?”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