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呸了一口唾沫,问道:“给你算命的该不会是刘瞎子吧?”
“你咋知道?”
梁杰惊讶。
赵铁白了一眼梁杰,就你这张脸,也只有瞎子才会说有封侯的面相。
齐川看着斗嘴的两个老兵,插了一句:“你们谁杀了帖木儿告诉我,我就把旗子插在他脑袋前面,让他死了也得看着咱们的国旗,到地狱里也能给阎王爷说清楚,是被咱大明杀的。”
“好啊!”
赵铁、梁杰笑着答应。
“急行军,挺近十里,开封城外宿营。”
杨烽火骑在骏马上,双腿一夹马身,战马便飞快地跑了过去,然后又扯开嗓子重复了一遍,从队伍的前面,一直跑到队伍的后面,连绵的军队宛如长条,队首至队尾足有十二里路。
春风吹起披风,红樱飘舞。
杨烽火纵情奔驰,高声传令。
自己进入京师已经八年了,这是第二次参与战争,不,应该说是第一次。
安南之战的时候,自己参加了又好像没参加。参加是因为随军出征了,没参加是因为自己充当了预备队,等轮到自己冲锋的时候,战场上能看到的敌人,自己都挤不过啊。
出了刀,没杀人,没砍一个脑袋,这算哪门子的参与过……
这次西征,听说帖木儿带了几十万人,这可是一次不能放过的机会啊。
安南人的脑袋一颗才值十两银子,人屠张辅用大炮轰了一整晚,许多脑袋都找不到了,半个脑袋也不给算军功,这次说什么也得砍几个帖木儿骑兵的脑袋,这可是值钱货,一个脑袋二十两银子呢,比安南脑袋活活贵了一倍。
“加快速度,开封宿营!”
杨烽火继续喊着,眼神中透着渴望。
作为大明京军的新锐力量,自己应该奔赴战场,杀敌立功,回来之后便可光宗耀祖!
帖木儿,听说你很强,没关系,我们也不弱,来试试,看看谁能站到最后!
杨烽火一口气跑到步兵队伍的最后,迎上了后面督队的参将瞿能、何福,马上抱拳:“大将军有令,加快行军,开封宿营。”
瞿能阴沉着脸点了点头,对想拨转马头离开的杨烽火喊道:“交给你个任务。”
“呃?参将请吩咐。”
杨烽火有些惊愕,不明白瞿能想干嘛。
瞿能指了指后面,道:“后面的马上拴着两个逃兵,你去把他们放了,让他们滚回京师去,老子手底下可不要怂货!”
杨烽火顿时怒了,逃兵?
京军中竟然还有逃兵?还出现了两个?
该死的!
这群人在京军里是怎么混到现在的?新军之策,皇上给了那么好的待遇,拥军拥属,连大头兵爹娘病了都愿意出一部分药钱,现在让他们拼命杀敌的时候,竟然想当逃兵?
“参将要不准我个军令,让我砍了他们!”
杨烽火拍了拍腰刀。
“哪里那么多废话,去!”
何福呵斥。
杨烽火无奈之好驱马继续前行,这是一支两千的骑兵队伍,处在步兵之后,负责押后与督队。在队伍的最后面,果是有两个步兵跟在马匹的后面,双手绑着长长的绳子,不跟着走,就会被马拖着走,拖着,可是会拖死人的,尤其是骑兵跑起来之后,到地方一停,回头看看,只剩下一双手也不是不可能。
“受参将命,放人。”
杨烽火对骑兵说。
总旗黄震见是传令官,便让骑兵放人。骑兵挥刀斩断了绳子,连下马解开绳子的意愿都没有。
杨烽火看着狼狈的两个步兵,皱眉对黄震问:“他们的武器呢,还给他们。”
黄震一脸不屑,拍了拍马鞍处挂着的长枪:“逃兵有什么资格拥有武器?让爷给缴了!你想给他们,再去讨找参将要一份命令去!”
杨烽火无奈,这群骑兵可骄傲的很,他们三千营的精锐,是京军中最有突击力的兵种,历来都低看五军营与神机营。
翻身,下马。
杨烽火打量着这两个军士,看样子和自己差不多,不到三十岁,应该是新兵。
“你们叫什么名字?”
杨烽火上前,解开了军士手上的绳子,手腕已经被勒得红一片,青几道。
“我是郑军,他是周潜。你,你不会是想要杀我们吧?”
郑军有些惶恐。
杨烽火给周潜也解开,看着拉来一些距离的骑兵,对两人说:“你们也真是糊涂了,新军条例你们也背过,当逃兵可是要挨无十鞭,逐出军营,全家受耻啊!堂堂男儿,怎么能当逃兵?”
郑军低着头说:“我儿子才五岁,我不想儿子没了爹!我可是听说了,帖木儿大军无数,灭国无数,是西面最强大的人。”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