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3节(1 / 2)

朱文奎含笑,看着侃侃而谈的朱瞻基,他要有所为,自己又岂能落后?

    大明的十年、二十年之后是什么样的?

    畅想大明的未来是一件很令人费脑筋的事,大明的未来不像是燕国的未来那么好勾勒,燕国是从一无所有渐进,别说未来十年,就是未来三十年,他们最核心的任务就是搞建设,不是建房子,就是建城池,亦或是建港口,建沟渠,垦荒耕作,砍伐树木……

    他们的未来是建立在建设的进度之上,可大明的未来不是这样,经过洪武朝三十一年与建文朝十二年的发展,大明的根基在当下就已经打牢固了,土木性质的工程并不能说是核心,只能算是一个部分。

    大明是要搞建设,铁路规划,混凝土规划,初级工业基础建设,铁船舰队等等,都是建设问题。这些虽然可以预测,但绝不可能代表整个大明。

    大明太过庞大,要处理的事实在是太多。

    在朱文奎看来,未来十年朝廷最沉重的任务是彻底解决百姓吃不饱饭的问题。

    虽说父皇经过十余年的治理,大明国力蒸蒸日上,但地方上报上来的情况却很真实,任何府州县,都有着一定的贫困百姓,适合耕作地方的百姓尚还好一些,多少能吃饱饭,但一些山区地带,那里的百姓依旧是食不果腹,一些百姓家因为失去了劳力,整个家开始变得穷困,甚至于连饭都吃不起。

    朱文奎希望未来十年,至少让大明百姓全都能吃饱饭,不至于因为一点半点的灾害就出现饿死人的情况。

    但这只是治理,不是治理的未来。

    最令朱文奎感觉到有些无法预测的是,国子监、二炮局的科技。

    听父皇说,国子监已经在研究电的问题了,至于多久能制造出电池,研究出电能,并将电能带到人间来,这就需要看国子监方面的努力了。

    朱文奎很憧憬父皇说过的世界,一个夜如白昼的世界,一个电能驱动的世界,一个远胜过蒸汽机时代的时代。

    只是,十年未必可期,兴许要二十年,甚至是更久!

    科技是一代代赓续的事,急不得。

    我渴望二十年的大明,是盛世如父皇所愿!

    “那,我们定个约定吧。”

    朱文奎看向朱瞻基,伸出右手,认真地说:“约定二十年后,我们再见一面。到那时,愿你拥有一个强大的封国,愿我们拥有一个盛世的大明!”

    “好!”

    朱瞻基伸出右手,与朱文奎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我们定下二十年之约,到那时,我回来看你!”

    朱文奎深深看着朱瞻基,重重点头:“愿你能开创一个强大的燕国,让大明的日月旗,在那里飘扬百代!”

    朱瞻基笑了。

    这是两个少年的约定,也是一个未来皇帝与一个未来藩王的约定,是兄弟之间的承诺!

    朱文奎希望知道二十年后的燕国是什么样子,希望了解那里的土地之上,用二十年能开出什么样的花。

    朱瞻基希望知道二十年后的大明是什么样子,希望了解大明先进的科技与技术,希望看到盛世繁华。

    二十年!

    很漫长,但对于两个尚未成年的少年来说,却值得期待。

    朱文奎带着韩夏雨回去了。

    当朱允炆知道朱文奎、朱瞻基的二十年之约后,笑得很是开心,自己这个儿子已经学会用约定来羁绊远方的人了……

    第一千五百零六章 华盛顿?不,东平城

    燕王府。

    朱棣站在书房,看着墙上挂着的北美洲舆图,一脸凝重,抬手指了指一串湖泊的位置:“这里,是我们最好的停留地。”

    朱高炽看了一眼,那里的舆图上标注的是伊利湖、密歇根湖、休伦湖、安大略湖等名字:“父王,依湖泊而群居,确实最好不过。但——最好的,未必是最适合的停留地。”

    一旦进入美洲,除了开垦蛮荒之外,就是发展农耕,而农耕需要水源,这些湖泊附近有广袤的土地,只要水源能引得出来,那里很快便能实现粮食自给。

    太过遥远的路程,已经不适合依靠大明的补给来保障后勤。

    朱棣背负双手,看向朱高炽:“那你认为,哪里是最合适之地?”

    朱高炽指了指地图上的某个点,认真地说:“这个华盛顿的地方才是最适合的。这里向东不远是海,可以开辟港口,从舆图上看,这里的港口有屏障,更为完全,同时也是易守难攻的港口。”

    “易守难攻?”

    朱棣微微凝眸,看了一眼朱高炽。

    朱高炽似乎只是无心之言,继续说:“华盛顿同样土地肥沃,而且西南方向有一条波托马克河。水源上应该不成问题。最主要的是,这里全都是蛮荒之地,我们初登陆,无论是军心还是民心,都不希望深入到充满危险的原始之地,而是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栖息地,进行修整。”

    朱棣转头扫了一眼舆图,走向桌案:“你说的有道理,华盛顿距离海更近,也适合作为开辟蛮荒的第一站。一旦在这里站稳脚跟,再向湖泊方向扩展也不迟。只是这华盛顿的名字,着实不好听。”

    朱高炽脸颊上的肉抖动了下:“皇上给的舆图上面全是古怪的名字,拗口不说,还难以理解,像是东部那个城叫旧金山,金山怎么可能旧,遍寻整个舆图,也不见有新金山的名字。皇上让我们随意更改名字,父王不妨先将华盛顿的名字改了。”

    朱棣坐了下来,端起茶碗:“这舆图的来历才是最令人胆战心惊的,炽儿,你应该知道如此详实的舆图意味着什么吧?”

    朱高炽重重点头。

    朱棣沉默了,笼罩在建文皇帝身上的迷雾一个接一个。

    早年间自己有心成事,只可惜被建文皇帝屡屡提前预判,甚至还直接告诉宁王主权,自己会装疯卖傻,办养殖场打造兵器。

    后来,他屡屡出招,一边调走自己的得力干将与谋士,一边祭出杀招,新军之策落北平之后,燕王三护卫直接成了北平卫军。

    他似乎能预见到自己的每一步,如同看到了尚未落子之后的所有变化,然后精准地抢在自己想要落子的地方,蛮横地丢下自己的棋子。

    过于强大的预判与洞察,加上大势已去,自己不得不臣服。再后来,他以惊人的魄力启用了张辅这个年轻人成为征讨安南的主将,他提前预判了帖木儿可能东征的消息,在没有得到完全证实的情况下,下旨开始远征,似乎笃定帖木儿一定会来。

    这些还能解释,以天才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