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他始终无法让自己和金绫都感到满意,写完的稿子被一遍遍退回,一开始金绫还会安慰他:“你写得很好,只是不适合我们的风格”,到后面她的语气也变得凌厉了:“一名职业编剧不能沉溺于自我表达。”
闻秋渐渐有些迷茫,有时候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适合做这行。周围人也察觉到了他的低落,然而写作毕竟是一场自我修行,别人无法替他领悟。
转眼到了5月20号,裴渡看起来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日,没表现出任何要庆祝的意思。但闻秋不会忘,他还想着在这一天表白呢,无论成功与否,都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这一天只有上午有课,闻秋早早地去了裴渡家。裴渡今天去了公司,昨天他已经刻意打探过今天不会有特别的行程,那么六点左右应该会到家。
闻秋忙碌地准备起来,先是进了厨房开始烧菜,然后把早就订好的蛋糕摆上了桌子。他还买了一些生日小装饰,把家里装饰得热热闹闹的,虽然远比不上裴渡为他准备的那次,但总归是他的心意。
当然,最重要的是礼物,闻秋一万次地摩挲那个天鹅绒的盒子,忐忑不安地站在落地窗前,望着黄昏的暮色逐渐笼罩城市。他是个无神论者,然而也在此刻开始祈祷神明。
上天保佑,在这段诸事不顺的日子里,至少要有一件好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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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0日,商家似乎在营销什么情人节,但对于裴渡来说是很平常的一日。他彻底忘记了自己的生日,直到在公司门口被妹妹裴潇截住。
以庆祝生日为由,裴潇把他塞进了自己的电镀粉跑车。裴渡松了松领带,想着正好放松一下,顺便关怀了一下妹妹最近的生活,“听说你最近回家住了一段时间?”
“是啊,波比都长成那么大一只了。”裴潇无聊地嚼着泡泡糖。波比是她养在家里的一只伯恩山。
“妈最近怎么样?”
“她?她开心死了啊,你屏蔽了她的朋友圈吗?”裴潇吹了个粉色的泡泡,“爸最近抽出时间陪她出去旅游散心,她立刻什么病都好了,容光焕发就像18岁。”
裴渡轻叹一声,所有人都知道症结所在,母亲太爱父亲了,所以才会日渐疯狂。只要从那个冷酷的男人身上得到一点关心,她就能得到救赎——但哪怕是这样一个陪着旅游的机会,她也极少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