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远看见那张脸,语气就变得硬邦邦的:这是我租的房子,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即使现在是晚上两点钟。
谢之靖走过来,摸索着把客厅的灯也打开,因为只有一只眼睛能正常视物,在昏暗的环境中他的动作有些迟缓。梁远还是觉得有点晕,谢之靖过来摸了下他的额头,显然是闻到了他一身的酒气。
我去给你泡解酒的茶。他站起身来:我今天有去咨询一些招聘法律顾问公司,大学的时候考的证书还在,虽然这些年没有相应的经验,但是对方也勉强同意我试试。
谢之靖朝他笑了笑:虽然暂时只能接一些远程的工作,但是很快我就不会再麻烦你了。
梁远看着他这幅样子,想起来程旭提起的谢之靖差点被毒死的事。心里突然升起一阵烦躁来。
怎么这个时候又不装了?他想,以前不是惯会装可怜吗。
酒精冲上了头,他突然脑子一热:你撒什么谎啊。
谢之靖正在倒茶,闻言有些疑惑地抬头。
梁远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拽到自己身上,谢之靖很重,压得他胸闷。梁远闷哼一声,推了他一把,变成自己把谢之靖压在沙发上的姿势:你一定会再做坏事的。
谢之靖歪了下头,他的睡衣领口被梁远撕坏了,这么一来就刚好露出左半边锁骨:你不相信程旭吗? 他黑色的眼睛安静地看着梁远:以他现在的地位,我要是做点什么不是会立刻被他逮捕吗?
梁远感到酒的后劲在一股一股漫上来,他想也不想地说:我不仅相信他,我还刚跟他上床回来。
他说完之后,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谢之靖,想要看清楚他的反应。他以为谢之靖会暴怒,会用和以前那样恐怖的眼神注视着他,然而什么都没有,谢之靖什么都没说,他将脸扭往一边,低下了头。老房子的灯也旧,他的半张脸都被埋在阴影之下,梁远看不清他的神情。
然而那种困惑也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梁远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一会宛如踩在云端,一会又整颗心被篡着拖拽着重物行走。他喃喃道:你不信?那我给你看看。
话虽如此,他却开始扒谢之靖的衣服。谢之靖抓住梁远的手腕阻止他,梁远抬起头,声音冷了下去:不同意就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于是那双手推拒的动作就迟疑了起来。
梁远于是得以顺利地扒开了他的衣服,他是第一次见到那些从脖颈一路蔓延下来的丑陋的伤疤。他没忍住摸了上去,凹凸不平的手感非常奇妙,过了许久,他才发现谢之靖在他手下微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