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完全不可信。
一次又一次,连哄带骗,气得姜明曦又要故技重施地咬他。
燕堇有了一次被咬的经验,轻松躲开后,堵住那张呜呜咽咽的唇。
直到桌上的红蜡见底,帐纱方才停止摇晃。
姜明曦睡前刚擦干的青丝,也已经一缕一缕地黏在了脸颊、脖颈上。
知道她爱干净,燕堇又即刻命人备水,抱着人去了净房。
波纹激荡,粗./喘的呼吸声隐约传入耳畔。
姜明曦费力地掀开眼皮,只见一张面色潮红的脸抵在脖间细细啃./噬,一滴薄汗顺着高挺的鼻尖滴答落入水中。
嗓子又干又哑,像是又回到之前做的噩梦里。
姜明曦连哭都嫌累,随着一阵又一阵递./进的水纹彻底昏睡过去。
黑暗重重袭来,慢慢地,像是一扇沉重的门朝两侧推开,刺眼的光顷刻漏了满地。 突然,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攥着凤袍踹开坤宁宫的门,掐着她的脖子抵在榻上,咬牙质问:“当朕的皇后不好么!啊!”
姜明曦这回知道,自己又是在做梦了。
梦里的她不知道跟男人说了些什么,气得那人二话不说要去撕她的衣领,没等撕下来就被她张口咬住拇指虎口。
男人气急败坏,当场甩了她一巴掌。
打完之后,像是不敢置信自己会动手,后退两步愣住,片刻后愤怒地甩袖离开,自此再没出现。
她像是被关了很久,久到姜明曦只想赶紧从这个噩梦里醒过来。
可偏偏事与愿违。
身体好像被一块大岩石砸中,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紧闭的宫门再度打开。
这次她看清了来人的样貌——姜明舒!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很快上来两个婆子摁住她,撩起裤腿,紧跟着又上来两名凶神恶煞的侍卫,一手拿着一把寒光凛冽的尖刀。
钝痛感骤袭,姜明曦大叫着从梦里坐起身,赶紧动了动脚后跟。
燕堇被她的叫声惊醒,跟着起身,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地拍了拍背,随即倒了杯温水喂她喝。
干渴的喉咙得到甘霖润泽,姜明曦也终于缓了过来,大口喘着气,像是要将恐惧也一并吐出去。
燕堇等她稍微平静下来问:“又做噩梦了?这次梦见了什么?”
明明是关切的话落到耳畔,姜明曦紧紧攥着不知何时换了的中衣,回想起梦里被挑断脚筋的那一刻,只想将这人从身边推开。
缓了又缓摇头,泪珠随着摆头的动作晃了出来。
燕堇忙捏着中衣袖子给人擦泪,低哄:“好好好,不愿说就不说……不过是个梦,都过去了。”
话虽如此,心里还是免不了一阵嘀咕。
一次噩梦也就罢了,怎么还接二连三地做起了噩梦?莫非真是住在东宫的原因?
姜明曦低着头死死咬住唇,原本对那场噩梦也只是半信半疑,没想到居然还能连上!
想起琥珀随口的那句“预知梦”,或许……这真是上天在警示她,叫她赶紧远离这些人也不一定。
姜明曦心里很烦,加上又出了一身的汗,强撑着似被碾碎的身子晃去净房。
双手抵在净房架子上,腿脚不住发颤。
琉璃和琥珀随后赶来服侍她沐浴,褪下中衣,看到主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后,二人的脸俱是红的发烫。
太子殿下真是太过分了!
第7章
折腾半宿,又做了场噩梦,姜明曦磨磨蹭蹭洗完,天也差不多亮了。
用过早膳给皇上皇后请了安就得出宫,两个丫头也顾不上脸还烫不烫,一人给她梳妆,另一个则去挑了几件衣裙供她选。
姜明曦乏得很,坐在妆台前不时打上两个哈欠,眼角溢出了些泪渍。
“主子,您看您更喜欢哪件?”琥珀两手挂满衣裙,都是按照她平日里的喜好选的些硬色。 姜明曦眨眨眼,随手指向挂在她右肩上的绛色立领宽袖衫并宝蓝襦裙,已为人妇,红蓝底色搭配着,才不会出错。
琥珀偏过头看看,像是想说点什么,最后又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将其他的放回去。
换好衣裳,燕堇也已经洗漱完。
不知是不是巧合,还是那衣柜里头都是成对成对的,燕堇穿了件如意纹底的宝蓝常服,劲瘦的腰身上系着一圈绯色鞶带,另坠了块质地温润的白玉。
踱步过来,接下琉璃手中的赤金并蒂莲步摇,给她戴上。
这场面,任谁看了都要道一句“太子与太子妃感情真好”,只有姜明曦,在饱受噩梦折磨后,看他越发地不顺眼。
个子太高,手太大,力气更是大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