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起了反应,姜明曦立刻拉长脸嘟着嘴:“我在跟你说正事。”
“孤听着呢,但这……也是正事。”燕堇不时往她锁骨下瞟两眼:“初次见岳父怎么也得送个礼不是。”
姜明曦歪头不解:“比如?”
环在腰间的手开始上下游走,燕堇的声音逐渐低沉:“比如……一个孩子。”
姜明曦顿时瞪大眼,抵住他不安分的手,惊道:“半个月!猪下崽儿都没这么快的!”
燕堇:……
他就知道邵景烁给的都是些馊主意,这种话哪里能增进夫妻感情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箭在弦上,燕堇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住。
锦绣被里翻腾一夜。
临近年关,燕堇开始变得异常忙碌,姜明曦也是一刻不得闲。
给外家寄去书信年礼后,刚歇口气,庄子上又送来一堆账本儿等着她看。
琉璃在身后给她捏肩,力度适中,缓解疲劳,只看了没几家,琥珀又拿着几张刚收到的帖子掀帘进来,姜明曦懒得再看,只让琥珀说给她听。
都是京中几家贵女和公主办的冬日宴。
姜明曦翻看账册,发现云城那边的几家铺子因雪灾收益亏损,料想商铺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受灾的百姓,此时再听她们还要办冬日宴只觉得无比讽刺。
见她半晌不出声,琥珀试探着问:“主子去么?”
姜明曦想了想点头,等到了晚上燕堇回来后,特地将云城商铺的账册抽出来,借此引出之后要去参加的冬日宴。
燕堇看她一眼:“三弟和两位赈灾使已写信回京,说云城受灾情况较为严重,如今第二笔赈灾款已经拨下去了,估摸着还是不够。与其办什么冬日宴,倒不如捐到云城去,宝珠是这个意思吧。”
“我不是,我没有。”姜明曦连连摇头,将账册收起来,绝口不提她的用意。
万一以后露了馅儿,知道是她害她们办不成冬日宴,就该来埋怨她了。
燕堇:“放心,不会将你说出去的。”
翌日,燕堇就将这件事委婉地换了个说词告诉父皇。
云城百姓受灾,天子近前竟在欢度享乐,实在荒唐,惠文帝当即取消各家举办的冬日宴,甚至就连年宴也一切从简。
皇上下旨,各家贵女自然不敢有任何异议,唯有几位公主因此事闹到宫中,反被惠文帝一顿训斥。
得知公主被训,姜明曦莫名有些心虚:“公主不会挨罚了吧。”
她本意也并非是让取消所有的宴会,只不过是想为云城受灾百姓募捐,谁能想到皇上就这么全都给取消了。
燕堇看出她的担忧,拍了拍背安慰:“你放心,父皇向来仁慈,顶多嘴上骂两句,即便取消了冬日宴,也还是会私下暗示皇后给公主们补偿。”
父皇除了是名父亲还是位皇帝,再宠女儿,凡事也还是要以百姓为先。
“云城雪灾事大,身为皇家人就更应该以身作则,你的想法没错。”燕堇这样安慰,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父皇指她为太子妃的缘故了。
大事小事拎得清轻重,待人接物也极少被人捏住错处,处事虽不是特别圆滑,再锻炼几年想来也不差。
被夸了,姜明曦没收住表情,咧嘴一笑,开心的不得了。整个人歪到燕堇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像极了在撒娇。 如此举动反倒引来燕堇积压许久的怀疑,她平时可不是这样的,难道已经被燕云诀替换过了?
“这说明太子妃已经完全信赖您了啊。”
邵景烁自从回京述职后,吃得最多的就是太子喂的狗粮,更不明白这夫妻关系明明更上一层了,太子殿下怎么还是不开心。
燕堇倒也不是不高兴,只是有几个疑问一直盘旋心头。
似乎自从万华寺那件事过后,宝珠对他的态度开始慢慢好转,可仔细想想,他并没有做什么让她特别有好感的事,甚至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都没能及时出现。
要说唯一的变故就是燕云诀心急露出的马脚,可这跟他无关呐。
邵景烁差点被水呛到,擦擦下巴上的水渍不太确定:“殿下……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这要是换成温婼,冒着被温亦凡打死的风险,都得将人偷走不可。
被他这么一说,燕堇也有点不太确定了,当天晚上跪在床上做的时候,哄着姜明曦骂他。
姜明曦:……
完蛋了,她这夫君脑子好像坏了。
试了几次,燕堇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有什么癖好,又或者更喜欢那个看他百般不顺眼,做的时间长了,对他又锤又咬的姜明曦,惹得姜明曦现在看他就像在看一个新奇玩意儿。
这种事又不能跟其他人说,姜明曦只得自己消化,总结下来就是:千万别对燕堇好脸,他惯会得寸进尺。
但在床上,不给好脸,更会助长燕堇的得寸进尺,唯有红着眼哭了方能彻底制住。
“我告诉你,过两天我爹就要回京了,那段时间你不能再这样闹我。”姜明曦缓了缓又加了句:“这样也生不出孩子。”
没想到她还记着自己之前的话,燕堇握住她抓着蜀锦的手俯下身:“这么说,宝珠愿意跟孤生孩子了?”
姜明曦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什么叫愿意跟他生。
“不愿意,就可以不生么?”姜明曦忽然将心里话说出口,下一秒捂住自己的嘴,像是说错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