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场边的地板上,头上盖了一块大毛巾想要冷静冷静。
一旁的沉翊珂拿了瓶水放她手里。
“别这么大惊小怪,充其量是多个爹。”
“你多个爹试试——”
沉翊珂爸妈夫妻和睦,目前用着儿子的钱全球旅行中。
“与其天天胆战心惊,不如摊开了说。”,沉翊珂坐在她旁边拍了拍她脑袋。
“你这是让我质疑我妈的道德水准还是……虽然我的好像也不怎么样。”,她声音小了下去。
“是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横竖都是上一代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实在不行我们就继续脱队训练,容诚虽然没有混双,但我们可以像金妮一样出国训练。”
“别了,最近两年她出国训练得太多,球路被人抓了一些,打得很艰难了。”
有些杀手锏还是保密着些比较好。
尤其是他们这种初出茅庐的,很容易被人针对。
更何况,俩人单打比赛里留下了不少影像资料。
她摘下毛巾,身体往后靠,看着沉翊珂。
毛绒绒的睫毛下满是无奈。
“我也不想被这种事情影响……可是,好难啊。”
作为运动员,本身就要沉浸在比赛中,一旦被干扰就要尽力去消除所有负面情绪。
“需要我做什么?”,沉翊珂伸手揉了揉她头顶的呆毛。
“可以帮我把屠教练干掉吗?”
“不行。”
“……,那……今晚我想找他聊聊,你和龙哥可以陪我嘛?”
“好。”
沉翊珂找了国家队副教练帮忙,以请屠教练吃饭的名义把他“骗”到了许龙家里。
饭也是真的吃,只不过没有副教练,只有叁个年轻人。
“我只是说想找他聊聊谁说了要和他吃饭了——”,季容洗着胡萝卜嘴里满是抱怨沉翊珂对于“聊聊”的扩大解释,居然包含了一顿晚饭。
哪里吃得下。
“不然呢?干聊吗?”
“就几句话的事情……”,季容开始把胡萝卜切成滚刀状准备晚上吃咖喱牛肉。
“几句话?你确定说得完?”
“我不喜欢吃咖喱的时候被人打扰。”
“那你就努力在咖喱出锅之前把话说清楚,把事情解决了,不要影响接下来的训练。” 季容朝着沉翊珂离开的方向做了个鬼脸。
许龙接手她切得歪歪扭扭的胡萝卜,“你洗个手,一会屠教练就来了,主要是你聊,我和翊珂尽量不打扰你们。”
于是屠教练进门的时候是沉翊珂开的门,脸冷了一下,又看到他身后的季容,面色缓和了些,再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许龙——目前男单第一,感觉一口气快喘不上来了。
季容也没打算隐瞒,反正现在这个情况社会上还挺普遍的,毕竟女性数量稀缺。
看着屠教练了解现状以后手在几个口袋里摸了摸,没摸出东西,季容倒是开口询问了一下,“屠教练,你要不要速效救心丸,我这里正好备着。”
沉翊珂虽然和屠教练不对付,但也没想像季容一样口无遮拦,一巴掌就朝季容的后脑勺拍了上去,“不要乱说话。”,一边给屠教练倒了杯水。
“还是给我来一瓶吧,救心丸。”
屠教练声音有些颤抖。
揉了揉被打疼的脑袋,季容瞪了沉翊珂一眼,“我这是关心他好吗,谁知道他是不是我生理上的爹啊,万一呢。”
“……”,屠教练抓过许龙递来的药一口吞下,很担心自己会不会嘎在这里。
好歹也是国家队退役出去的,怎么这么经不起吓。
季容对她这个潜在的爹有些不满意。
但还是拿出了自己的户口本、出生证明摊在茶几上。
还有一本小时候的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