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机吧,”风鸣说,“警局那边我去申请。”
如果柯枫没记错的话,那架飞机是傅总私人财产。
吵了架还在刷人家的卡,他风哥可真行。
***
合同在第二天上午成功被拟了出来,上面只有柯枫龙飞凤舞的签名,和冰冷生硬的公司印章。
祁冽对此基本没什么意见,鼻青脸肿的签完了字,便再次倒进病床中装死去了。
柯枫收起合同出来,看到了在走廊里等他的谈寂。
“伤口不疼吗?成天往病房外跑?”
“哪有那么脆弱,”谈寂无所谓的说道,“昨晚做了个梦,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单纯的机械性锐器伤,其实没必要一直住在医疗区里,但属于谈寂自己的单间,墙壁和地板上残留了不少血迹,尚在清理,而柯枫的套间里仅有一张双人床,睡在一起很可能不小心压倒伤口。
他倒也不介意去睡沙发,可惜小少爷并不同意。
当然,住在医疗区也是有好处的,比如医生不会纵容他熬夜打游戏。
早睡早起的谈少爷,意料之外的做了个梦。
与之前清晰的画面不同,这次局馈赠给他的,是一些细碎凌乱的过往。
像是那种睡得不熟时,会接连做的没有逻辑的梦。
是白露未晞的清晨,窗台上几朵不知名的小花。
是阴雨连绵的午后,屋檐下突然多出的风铃。
是万籁寂静的夜晚,长刀挥斩而出的银光。
梦中少年眉眼深邃,背影尚不似如今这般坚实可靠,但也强韧而挺拔。
他说:“花儿很香,希望你会喜欢。”
他说:“梅雨苦闷,不如听听风声。”
他说:“听闻眠岚提及,你酷爱看人舞刀弄剑,不才,刚习得一套刀法。”
还有许多许多,烈日下的回眸,雪夜里的碰杯,那些被谈寂遗忘又记起的,那些隔着单面玻璃的,相识。
局把属于柯枫的一切回忆,全都还给了他。
这一觉谈寂睡了足足有九个多钟头,期间被日出的光线扰醒,又不厌其烦地拉上了病房里厚重的窗帘,戴好眼罩,只为了再多看几眼,那被遗忘在失落光阴中的,轻狂少年。
柯枫静静的听着对方说完梦境中的内容,才笑问道:“小美人,喂过流浪猫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