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外表看着斯斯文文的,原来也是有肌肉的那一挂。
白露连忙移开目光。
“姐姐,不好意思。”林昼注意到了进门的白露,“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抱着自己在沙发上睡了半个多小时的事情当然不能说,白露略去了这段会使双方都感到尴尬的小插曲,只和林昼说了其他的部分。林昼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称自己很少喝酒,酒量也不太好,然后满脸抱歉地说今晚给白露做自己擅长的菜赔罪。
两位老板今天晚上都有事不在,晚餐只有林昼和白露两个人一起吃。林昼的刀功倒是意外地很好,手脚不协调的白露眼巴巴地凑过去请教,林昼就耐心地教了她。
他站在她身后一步,手也没有碰到她的,俨然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白露心里那点似有似无的怪异感瞬间消失了,甚至生出来几分愧疚。
林昼怎么可能装醉,他明明就是个很有礼貌很懂分寸的乖小孩!绝对是自己想多了。
林萌萌和石有为来了后,四个人一起去高山草甸徒步、露营,两个小情侣睡一个帐篷,林昼和白露两个人各自一个帐篷。饭后他们散步的时候正好碰上同样在这边露营的某个大学的户外运动社团,被他们邀请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
白露坐到林萌萌和林昼中间,抱着自己的腿只想安静装死。几轮后瓶口还是对准了她,她在眼睁睁看着上一个选大冒险的男生站在山上大喊“我是傻”之后果断选了真心话。
“喜欢什么样的人?”坐在白露对面的男生问。
其实白露还真没想过,提到“喜欢”这个词她下意识就会想到纪寒。她对纪寒的感情太深,以至于好像在那几年就花光了自己人生的所有热烈。
“我不确定是什么类型。”白露犹豫了下,“大概是第一眼看到就觉得‘是他了’那种吧。”
林萌萌只知道她有个前男友,听她这么说本来还想八卦一下的,看白露像是想起了往事一般黯然神伤的表情又连忙合上了嘴。
下一轮转到了石有为,他选了大冒险,要打电话给上一个通话对象说“我讨厌你”。石有为连忙摆手:“这个真使不得,这是我老板的老板,我会被开除的。”
于是众人都让他打给上上个通话对象,响了几声后对面接通了,是个活泼的男声:“有为哥啥事儿啊,你不和嫂子出去玩儿了吗?我们都在乖乖训练呢。”
“咳,我讨厌你。”
“啊?”对面愣住了,“因为我夏季赛的时候那个撞墙的闪现吗?你都骂了好多次了!好吧,那把要不是言爹救回来了我确实该切腹谢罪。”
“鹏啊,你自己再好好想想。”石有为故作高深地说了一句,挂了电话。
几个社团的成员低声交流了几句话,忽然有些激动地问石有为:“我靠,你是的老板吗?”
见石有为点了点头,他们七嘴八舌地说“言爹我的超人”“要给再拿个时隔多年的冠军”“真该换了”什么的。后来回去听林萌萌解释,白露才知道是个游戏战队的名字,而石有为是战队的老板。他本人是英雄联盟的狂热粉丝,就在叁年前拉到投资自己组了个战队,因为他太没文化,想着游戏皇族寓意很好,给战队取了个oyalnlay的英文名字时完全没考虑到简称是。由于队服是白色的,打得好的时候观众就说“性感牧师,在线超度”“安息吧对手”之类的,打得不好就被喷“皇家马戏团”。
前两年确实成绩稀碎,今年不知道从哪招了个叫ra的打野后直接被带飞。ra真名里有个言字,春季赛被对面拿到赛点的时候掏出来自己本命英雄破败之王,靠个堪称神来之笔的技能成功翻了盘,因此被人叫“言爹”或者“神”。ra来了后整个队伍状态都很好,很多观众都看好他们,觉得今年能在世界赛打出点成绩。但是年纪太大了,偶尔反应跟不上,今年准备退役了。石有为之所以晚来了几天,就是面试刚物色到的去了。 白露是连消消乐都不玩的人,那时候哪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有些无措地看了身边的林昼一眼。林昼也苦笑着摇摇头,小声说他也听不懂。
他们说完关于电竞的话题后瓶子又转了几轮,这次停在了林昼面前。林昼微笑了一下,也选了真心话。
“你对露露是什么感觉?”林萌萌眼尖,刚刚看到了林昼和白露说悄悄话。
林昼看了眼白露,又迅速别开目光,像是在不好意思:“她很好,对我来说很特别。”
一片起哄声里连林萌萌都懵了,她确实有点怀疑堂弟对白露有好感,没想到自己向来有分寸的林昼会突然当众说出这种像是表白一样的话。
尴尬的白露有点不知所措,慌张地看了一眼他。林昼什么都没解释,脸上虽然还是温和的笑意,但白露总感觉他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回去的时候林萌萌故意拉着男朋友石有为走得快了点,留了点空间给白露和林昼。
两个人一路无话,林昼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快走到露营台的时候白露叫了声他的名字,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昼......”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喜欢他了?”林昼向前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衣角。
......我好嫉妒。
“第一眼看到就觉得‘是他了’”的形容像是一把刀在他心上剜了一下,血淋淋的伤口昭示着林昼甚至无法成为纪寒的替代品。林昼觉得自己要疯了,他可以去将自己的脸整得和纪寒一模一样,可以学习纪寒的穿衣打扮行事风格,哪怕白露对着他喊纪寒的名字他都可以忍受——只要白露肯像爱纪寒一样爱他。
拜托了......没有你的爱我真的活不下去。
那些疯狂的欲念在他眼底涌动,林昼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即使心有城府,他也过太年轻,站在他深深眷恋着的人面前,几乎要无法再克制自己对她宣泄爱意的冲动。
一只手轻轻摸上了他的额头,林昼听到她关切的声音:“林昼,你是不是生病了?”
林昼看向白露,此刻她真情实感担忧着他眼睛里只有他自己的身影。他笑了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松松环上她的腰肢,将头无力地靠在了她颈间。
“白露,我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