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心里有点高兴。

现在是初春，这里的纬度高，所以即使阳光很好，刮着大风也还是很冷，不过也让黎尧觉得精神一振。

早晨的村庄还没有完全苏醒，但是家家户户的烟囱已经开始冒起青烟，淡淡的。还有几近透明的溪水，上面飘满了细碎的光点蜿蜒流淌。溪边偶尔有一些妇人在取水，昨天看见的伊娜也在，伊娜的头上带了一块棱格纹方巾，一头金发自然的披散下来，扬手招呼黎尧：

“嘿，小傻瓜（gum）！”

她说的大概是方言，黎尧没听懂，但是看着她脸上漂亮明媚的笑，也高兴的挥挥手。

伊娜笑的很开怀。

伊娜：“你这是要去哪儿？你身边的这位帅哥又是谁？”

“我的朋友。我们正要去……”黎尧指指塔，本想回答，又想到昨天她对秘密的谨慎态度，将手又缩了回来，把眼珠子往那边转以此示意，小声说：“那边。”

伊娜又大笑：“你太可爱了，一周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去塔附近看看，放心吧，没人拦你，别靠的太近就行。”

黎尧脸上一红，便挥手与她告别。

这里和塔还有点距离，不知是为了配合黎尧还是什么，央鸣走的并不算快，基本上是并肩而行的。

又走了一阵，快到山坡时，远远的就看见了草地上的羊群，阳光下它们显的又白又蓬松，像掉在草地上的棉花团。草长的约有羊的小腿那么高，风一吹，就偃了一片，而牧羊人阿加斯正背靠着一块石头枕着手臂在晒太阳，毛边的草帽盖着脸，不时有羊从他身边蹭过去。

这场面让人打心底感到惬意，黎尧没打扰这个悠闲的牧人，只是对央鸣感叹道：

“这样活着真好。”

“你喜欢那样？”

他点点头：“是啊。我这个人胸无大志，能天天晒太阳，悠闲度日就是我的愿……”他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的抬头看向央鸣：

“你不是吸血鬼吗？怎么不怕太阳？”对方的脸庞虽然很苍白，但是在阳光下好像并没有什么异状，双瞳看上去也不是很显眼，而是近乎黑色的深红。

央鸣皱眉：“你为什么知道？”

他这才想起来这件事是狗蛋儿告诉他的剧透，在这个世界里还没有人对他明确的说过央鸣的这个身份，一时间支吾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央鸣只是看着他，眉头越皱越紧。

“喔！”黎尧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我是听别人说的，你知道，我喜欢在平民里到处跑，民间的传言里一直说你是个吸血鬼，所以我也就一直以为你是……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