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陶带的那些侍卫见顾陶站在那里哭得那么伤心,顿时就怒了。
正所谓主辱臣死。
不过,他们的小姐不是待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还哭得那么委屈?
一瞬间,数十道不善的目光便盯着陈堪,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小姐,怎么了?”
两个侍卫上前将顾陶拦在身后,其中一人看着陈堪目光不善道:“这位公子,我们知道你的身份不一般,也知晓你们不是什么商队,但我家小姐受了如此委屈,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陈堪的身份,到目前为止,除了他带上船的人,就只有顾陶和那个面红耳赤的汉子知晓。
但顾陶麾下的侍卫们也能猜得出来陈堪的身份不一般。
否则他们的大统领也不会在离去前告诫他们有陈堪在,小姐的安全不会有问题。
正是因为有大统领的告诫,再加上小姐一连三天都没有踏出房门一步,这几天他们才会放松了警惕。
连大小姐什么时候受了委屈都不知道。
若非顾陶的哭声将他们吸引了过来……
侍卫忽然发现事情闹得有些大发了,让侯爷知道,少不得治他们一个失职之罪。
于是,那侍卫问完陈堪,自己的脸色反倒先苍白起来。
方胥等人看见对方的架势,神色也开始不善起来。
而前来看热闹的那些真正归属于第三支商队的人,则是很有默契的退开了一段距离,将战场让给了对峙的两方人马。
陈堪黑着脸道:“你家小姐受了委屈,你不去问你家小姐,反倒来问我一个外人,稀奇得紧。”
王龙与李虎摩拳擦掌的看着陈堪,只等陈堪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冲出去,给陈堪表演一个擒贼先擒王。
“算了,我们回去。”
顾陶开口了,两队人马的气势顿时为之一泄。
“小姐?”
那侍卫皱眉道:“小姐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属下定然为您讨回一个公道。”
“回去!”
顾陶陡然提高了音量,本就带着哭腔,这下反而更像是哀求。
“小姐,就算他们比咱们人多,咱们也不怕。”
侍卫话音刚落,便见顾陶气鼓鼓的站在他面前,像只考拉似的鼓着腮帮子,厉声道:“我说回去,听不懂吗?”
“这,小姐,属下……”
侍卫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位小姐的刁蛮他早已领教过多次。
但现在我是在为你出头诶,怎么反倒受了训斥?
“哼!” 顾陶生气的跺了下脚,随后头也不回的率先离开。
侍卫左右挣扎了一下,还是追着顾陶的背影而去。
与方胥等人对峙的顾陶亲卫,见正主都已经走了,顿时面面相觑,随后一哄而散。
方胥摩挲着下巴,对着陈堪问道:“大人,这些就是镇远侯手下的兵?”
陈堪点头道:“我估摸着,还是顾成的亲卫,毕竟是护送他亲女儿,不可能派一些杂鱼兵来吧。”
“这也不行啊,要是换做太祖时期,发生这种事情,早就打起来了。”
方胥在评头论足,陈堪却是心里一沉。
历史上都说永乐朝的士卒强悍,横扫草原无敌手,但是这些江南的兵,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有血性。
三日前,那赤脸汉子在王龙手下,败得似乎有点快了。
好歹也是顾成麾下的精锐,就算比不上锦衣卫,也不该是这样的表现吧?
还有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们既然是来护卫顾陶的,怎么会任由顾陶跑到自己房间门口?
还是自己带着她来到船尾,哭声实在是无法掩盖了,他们才姗姗来迟,来了以后也是一副忌惮自己身份的模样?
再联想到朱椿叛乱已经两月有余,顾成依旧未能平叛。
陈堪的心情又更沉重了一些。
一个藩王,还是个只会读书的藩王,平到最后,反倒让他占据了夔州天险,怎么都感觉不太正常。
是南兵不行吗?
但太祖北伐蒙元,戚继光抗倭,征调的都是南兵啊。
所以,历史上朱棣迁都北京,又不顾群臣阻拦非要亲征草原,其实是在练兵吗?
陈堪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