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冷哼一声,率先打马离去。
朱高炽深深的看了一眼朱高燧,眼神之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阴郁,随后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
目送两人走远,朱高燧的眼神忽然闪烁了几下,随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争吧,争吧,本王坐等玄武门之事重演。”
自语了一句,朱高燧抬头,看向已经变成一个小点的宝船,喃喃道:“陈堪啊陈堪,你是长孙无忌呢,还是李世绩呢?”
......
“回头看,轻舟已过万重山!”
这是宝船驶入运河的第十天,闲的无聊的陈堪正在舞剑。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一边笨拙的舞着手中长剑,一边吟诵李太白的大作,最后再收获一片恭维的掌声,这就是陈堪这些日子的日常。
离开京师十天,陈堪麾下的宝船已经过了淮河,正式行驶到运河的北段。 这一条运河与通往开封联通黄河的运河不同,那条运河在后世的史书上被叫做隋唐大运河,是由隋炀帝杨广联通了几条自修自春秋战国的水渠修成。
到了唐朝之后,由于关中平原人口拥挤,良田耕地大大减少,光靠关中地区产出的粮食已经不足以养活关中的人口,又再次疏通,用于运送江南的粮食至关中所用。
而陈堪等人现在所走的这条运河,在后世被叫做京杭大运河。
乃是前元时期为了聚江南之财富至大都修成。
元大都,即洪武之北平,永乐之北京。
这条运河,在历史上曾经承担起了整个大明,自永乐至崇祯这两百多年来,养活整个顺天府数百万百姓的重任。
同时,也滋生出在明清之前闻所未闻的槽帮利益集团。
当然,现在陈堪来了,那槽帮自然也就没有诞生的必要了。
走海运,运粮的成本又低,海船能够运送的粮食也远远不是运河上的船只能比的。
不过这勾连南北的经济大动脉还是很有保存的必要的,运人啊,当作名胜古迹开发都是极好的。
至于偶尔袭扰大明海疆的倭寇,待郑和的船队下海之日,就是他们的末日。
更不要说郑和已经证明了倭国银山的存在。
以朱棣这种事属貔貅的性格,只要时机一到,倭国早晚也要成为大明的一个省。
这一切的东西加起来,构成了陈堪舞剑的动力。
没法子,陈堪太开心了。
他离京师越远,在京师布下的那些东西越有成长为参天大树的可能性。
而等他回归,或是朱棣迁都,人们就会发现一个事实,那便是陈堪已经成长为一个他们无法企及的庞然大物。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于名......”
收剑,吟诗,一气呵成。
“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响起,陈堪矜持的笑一笑,随手将重达十多斤的长剑丢到了四岁的朱瞻壑手里。
一柄剑的重量压下,瞬间让朱瞻壑脚下一个趔趄。
没人敢不给陈堪面子,哪怕他的剑舞和屎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一个人的身份地位能够给他带来的附加价值。
朱月澜笑眯眯的拿着毛巾为陈堪擦去额头细密的汗珠:“夫君方才那几下子,没点手段还真耍不出来,那真叫一个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可以了,收!”
陈堪凌空篡拳,朱月澜顿时住嘴。
陈堪从她手上夺过毛巾,笑道:“这马屁啊,还得外人来拍,自家人不管说得再好听,听着都有一股子违心的感觉。”
说完,陈堪看着一旁在他舞剑完毕后未曾鼓掌的朱瞻基咧嘴一笑:“皇长孙殿下,你说呢?”
被陈堪不怀好意的目光注视着,朱瞻基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转身就想跑。 但陈堪怎会让他如愿,只需微微伸手抓住他的衣领,他便无处可逃。
“你今天的功课就是找到一百个赞美我的词语,如果完不成,后果你知道的。”
贱贱的语气配合陈堪不怀好意的笑容,顿时让朱瞻基的脸色垮了下来。
哭丧着脸道:“二师弟跟壑弟刚才也没有鼓掌啊。”
陈堪无所谓的耸耸肩:“小壑给我拿剑了,至于小时,我舞剑舞得这么累,他要给我捶腿。”
“咕噜。”
朱瞻基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回过头谄媚道:“老师,其实学生可以给你揉肩的。”